克莱斯伯爵说道:“我很钦佩你的勇气和魄力,也很欣赏你的睿智,当然,要对其中的自作聪明持保留态度,呵呵……七国齐宣?应该是空前绝后的了。”
朱三沅张开双臂,拥抱着周围的空气,“七国齐宣……可我连一支军队都没看见,也只有您这位忘年交的老朋友,还算赏脸,带着部下来我这里喝杯酒,解解闷了。”
克莱斯伯爵仰头笑道:“这就是你的睿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早在维基亚内战爆发之时,你就有心自立了吧?一直等到西线战事爆发,哈劳斯国王的主力部队在罗多克山区陷入战争泥潭……呵呵,七国齐宣,却无一国能派军队前来征讨。你有充足的时间来逐一消化,妙哉,妙哉!”
“其实不然呀,”朱三沅摆摆手,说道:“我向来无有自立之心,不过是部下拥护、人民爱戴,把复兴大帝国之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黄袍加身,我也是推辞不得,这才硬着头皮,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哦?这么说,是顺应民心喽?”
“然也。”
篡位者的统一口径,流行谎言,还是那个配方、还是那个味道。
“无论如何,你的日瓦丁建设工程,还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说实话,刚才进外城的时候,真有一种错觉,似乎这就是大帝国往日的面貌了,呵呵呵……”
朱三沅谦卑地微微欠身道:“那正是我的理想。”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不容乐观。诚如刚才所说,日瓦丁周围强敌环绕,日瓦丁的繁华有可能毁于一旦呀。”
“宣战的未必是真敌人,同朝为官的未必是真朋友。伯爵大人,您远瞧维基亚,近……呵呵……”
话说一半,更需留一半。
后半句不用朱三沅多说,斯瓦迪亚的内部争斗比起维基亚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暗流涌动。
“如此说来,你确实有信心击退七国军队了?”
“为民求福耳。”
克莱斯伯爵笑而不语,摇头摆手,“罢了罢了,今日酒足饭饱,还要多多感谢热情招待。时候不早,不多打扰,告辞,告辞!”
“恕不远送。”
“这就不敢有劳啦。”
克莱斯伯爵奉命征讨大魔国,其实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日瓦丁守军有不下300人,库劳、鲁德堡还有一部分守城将士,虽然从整体实力上来说,大魔国与斯瓦迪亚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但是……斯瓦迪亚毕竟没有倾全国之力来征讨,而只是派克莱斯伯爵充当炮灰。
克莱斯伯爵的一己之力跟大魔国比起来,那就是以卵击石了。
所以,克莱斯伯爵率军来日瓦丁,也只是走个过场、走个程序,哪怕是跟朱三沅在城下聊天吃饭,也好跟哈劳斯国王有个交代,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回去的路上,克莱斯伯爵就起草了一份“大魔国调查报告”,大意是说大魔国势头正猛、方兴未艾,且其攻掠目标为北方诺德、东部维基亚之旧土,我斯瓦迪亚不如隔岸观火,先专心西线战事,待其两败俱伤之际,再坐收渔翁之利。
哈劳斯国王接到报告,也只能摇头叹息,克莱斯伯爵也是一根老油条了,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斯瓦迪亚而去跟朱三沅拼个鱼死网破?更何况,即便他真的豁出家底,也未见得能收复日瓦丁。
先平定罗多克,再征剿大魔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肥龙率军围住依斯摩罗拉堡,跨马提钺,要守军投降献关。
依斯摩罗拉堡的守将是诺德悍将——法恩雅尔。法恩雅尔低头一瞧,哑然失笑道:“我以为大魔国会怕什么样的英雄好汉前来叩关,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啊!呔——手下败将,也敢如此卖狂吗?真真笑煞人也,哈哈哈……”
肥龙抬头往城头上一看,“嘿——你脑子被驴踢了?头一回有意让着你,诈败而归,那叫诱敌深入。你忘了,你深入之后,还不是被我两棍子敲下马来,生擒活捉了?手下败将,快快献关投降,否则,龙爷我杀你全家!”
法恩雅尔冷冷笑道:“哼哼,就凭你?我们可以守着这座要塞,直到我们老死。废话不要多说了,有本事,就来攻城吧。”
“孙子!”肥龙抬钺点指,骂道:“有种你出来,龙爷跟你单挑!别当缩头乌龟,你出来!”
法恩雅尔冷笑一声,“大丈夫不逞匹夫之勇。来人,放箭!”
一声令下,城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稀里哗啦”拉满了弓,“嗖嗖嗖”箭如雨下。
肥龙见势不妙,急忙拨转马头,快马加鞭返回营地。混乱中,后背已经中了数箭,万幸有“厚无袖板甲”的保护,才没有挂彩负伤。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丫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行,有种!来人,准备攻城!”
大军后退,退到安全地带,扎下营盘。分兵砍伐周围树木,切削捆扎成拒马、鹿砦,另有工匠指挥制作攻城云梯。
“这可是大魔国建国首战,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法恩雅尔这乌龟王八蛋……嗯,得用点儿智谋了。”肥龙转了转眼珠,计上心来。
当天傍晚,肥龙悄无声息地调走了全部精锐力量,只留下少部分留守哨兵,在依斯摩罗拉堡虚张声势。
精锐力量趁着夜色,奔袭到西边的依斯摩罗拉渡口。
肥龙身先士卒,率部夺关。
渡口的诺德守军人数不多,而且多为老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