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当得知子娴改嫁西伯侯姬昌,并封其为长公伯的隐秘消息后,帝辛微微皱起眉头,发出一声迷茫般的轻喃,
上一世,子娴就遭遇了这样的命运,事态的发展和结果几乎与今世一般无二。
历史……当真不可逆吗?
帝辛不信!他认为“人定终胜天”任凭天道再强,自己不也在它的眼皮子底下重活一世了吗?
“就是苦了子娴姐姐了。”帝辛心口有些堵得慌,子娴毕竟是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姐姐,若他是王,不论如何都不会让子娴远嫁西岐。
可惜,当今大商王朝的主宰者乃是帝乙,不论是子娴亦或是自己、子启等天下人的命运和荣辱,全在帝乙一念之间。
君王一旦做出决断,其意志便不可忤逆,也无法收回,哪怕事后再后悔,也只能咬着牙的继续执行下去。
……
……
秋天已来临,树叶黄了,片片凋零落在地上,把整座禁宫映衬的恍若火红色的海洋。
而子启,也在这时抵京,结束了长达小半年的西南之行。
这次赈灾处理的很果断也很及时,当子启抵达西南的第一天,就立即赶赴灾情最严重的偏远乡村,去详细的了解情况,经过几番摸排和了解后,他便开始对症下药,伤病的送去医馆救治,其余灾民集中安顿在棚区里,一日两餐,至于那些借机闹事、作奸犯科者,一侓以谋逆论处,在人前砍下其头颅,挂在杆子上以震慑。
说实在的,大商已立国五百余年,对于灾情的处置方法,早已有无数个预案,只要赈灾使不是个傻子,没有妄为的话,这简直就是一桩白捡的功绩。
故而,子启当然不会满足一份赈灾的工作,他趁此期间,召集兵马,四处的奔波,不光把周围几个山林里的土匪、强人一扫而空,甚至还揪出了一批反商分子,经由重兵押运,先一步送递朝歌城中。
所以,原本应该一个多月就能处理完的赈灾工作,硬是延缓了小半年的时间,而若不是子启得知子期犯了大罪,已被关押在宗人府中,说不定仍旧兴致满满的四处搜捕乱党谋逆分子呢。
子启入城时,很是低调。
他独人独马,左右只有几个侍卫保护,看其模样很是疲惫,似一路都在风尘仆仆。而当子启临近朝歌城时,便果断的丢下大部队,火速的进城,随即直奔禁宫。
然而,当子启打算去见帝乙,却被大太监告知,说大王正在闭关修炼,已经命人准备了接风晚宴,邀您和子受殿下、子期殿下一块吃顿家宴。
见状,子启只能无奈的打道回府,沐浴洗漱了一番,心情烦躁的等待着晚上来临。
……
晚,约莫酉时中,三名衣冠华丽的翩翩少年,走入了古朴沉香般的寿王殿内。
“儿臣参见父王。”三名少年稽首长拜。
“呵呵,都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咱们父子之间不必这般拘束。”帝乙笑呵呵地说道。
闻言,子启、帝辛、子期动作整齐如一的起身,朝着酒桌那里走去,随后撩起长袍,坐在了宽大舒适的蒲团上、
待饮下杯中的接风酒后,帝乙微微侧头,望着成熟许多的子启,欣慰似得颔首道﹕“这一路,启儿你辛苦了,也成长了许多……”
“不辛苦,只要为了我大商,为了父王,哪怕再苦再累,也是值得孩儿去做的。”子启几乎不假思索的立马回道。
帝乙对这种拍马屁的行为不置可否的淡笑一下,他一边轻抚须,一边对子启问道﹕“孤问你,此次赈灾,你可有什么斩获?”
“斩获?”子启一怔,若他没记错的话,有关此次赈灾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自己都已亲笔修书一封,毫无保留的与那批被活捉的乱党谋逆分子,先一步送抵朝歌了啊。
少许,子启略微一琢磨,便恍然大悟。
帝乙口中的斩获,应该不是什么功绩、功劳,而是另指其他。
“回父王的话,儿臣在西南的这小半年来,时常在乡野中微服走动,不仅发现地方官吏横行霸道,更有一些胆大包天之徒,把好好的良民变成了奴隶,如有一个小地主,看上了村里一户人家的姑娘,可那姑娘却抵死不从,说来那姑娘的老父亲也很硬气,也愣是不同意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结果此举便惹恼了那个小地主,疏通关系,塞金塞银,竟把那一家老小从户籍上的民籍改成了奴隶籍!”说到这,子启一脸的气愤。
“地方上的监察机制确实是不尽人意,然而,我大商国情就是如此,孤也是没有办法。”帝乙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权不出朝歌城!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实在是当今王室直接管辖领土,除了一个朝歌城外,就剩下几座边关和一些城镇了,全国一大半的土地,几乎都是贵族的封地!
虽说名义上,连西周在内,都属于大商的领土,也得听调听宣,但在这之中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大商的拳头要足够硬!
如果拳头软了,势必会引起群狼环伺,能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谈何要求其余诸侯向自己一个没落国度俯首称臣?
“还有呢?”帝乙搁下这个苦恼不想,继续向子启问道。
“天下虽是盛世,但百姓却仍贫苦!故儿臣斗胆建议,请父王为百姓减税,并免除一些徭役。”子启起身,来到中央跪拜。
几乎是同时,帝辛和帝乙皆都笑着摇了摇头。
子启虽心有大志,但毕竟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