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管事猛地色变,第一个抗辩道:“我又怎会杀了我家主人,谁都知道童某可是府上的老人了,又怎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魏冲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童管事虽手上也握着铜府的大权,但是铜元宝一死,他的大权也就旁落了,至少荼阳子和崔霆就不会你摆布。”
说着,一双眼珠子又转向了荼阳子。
荼阳子不禁面色白了白,含下短髭微,隐隐怒道:“贫道在铜大善人府上当了三年的门客,期间铜大善人待贫道不薄,供贫道修炼,所以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就算真去这么干,也不必等到今日!”
魏冲沉吟片刻,搔了搔头顶道:“也对,也对。”
说着,两腿儿一转回头瞄向了崔霆,后者瞥了他一眼道:“我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魏冲打着“哈哈”道:“其实,三位不用紧张,我当然不是说你们。”
三人异口同声道:“那是谁?”
魏冲负手踱了两步道:“你们想想,我记得昨日与铜元宝一起进餐的还有一人,他是什么来头?他人呢?”
那荼阳子接道:“那个胖子刚来半个月,是铜大善人的第三位门客,真实修为不知,平日里消极懒散,极为怠慢,可那一张嘴却是能说会道,私以为他就是来混吃混喝的,没什么特别本事。至于现下在哪里,贫道也不知。”
魏冲一拍手道:“中啊,你看这个人其实才是嫌疑最大的,他来的时间不长,和铜元宝没什么交情,来当门客也是为了谋财,而今日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连我这个城防司都惊动了,他身为府中的门客却一直没有露面,你们猜他是不是已经逃了?”
魏冲一句话绕了半天,终于将话说到了点子上,院内众人听到这里也觉得大为有理,那童管事更不忘指出道:“不错,这人来历不明,自称熹宗掌门,先不说他年纪轻轻就能当掌门,就说这个什么熹宗,我们没有一个人听说过,也不知是不是在胡吹法螺。”
魏冲深以为然地点头:“所以这个人一定是杀害铜元宝的主谋,方才在外头闹事的那两人,也必定是他的帮手。好了,稍后,我将城防司的画师请来,你们按照记忆给他画个像,我去向上头申请捉拿此人,至于铜元宝还是赶紧入土为安,这事就这么着了。”
魏冲一席话已想将事情盖棺定论。
在场个个都是门清儿,谁都看到他就是在和稀泥,想息事宁人。究其原因,大约也仅仅是不想自己的管辖区内出什么乱子,免得履历上横添一抹污点。
而这么处理的直接受益方就是陈灵了,只是他却不满意,因为他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个大胆的推测,只是还少几块真相的碎片而已,这就好比拼图,陈灵脑海中已大致拼出了真相,所欠缺的就那么几块。
“魏大人,我觉得此案不能如此定论,毕竟,如果真是那人干的,那我同样洗清不了嫌疑,因为那人本和我一同值守这大门,而大门就这么一个,若他想要进去杀人,我绝对会有所察觉。”
童管事没想到他陈灵忽然这么说,但仍是飞快反应过来道:“不错!此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魏冲回头望着两人,一张脸彻底垮了下来。
他魏冲是什么人,是城防司中戍卫大统领,童管事不给他面子倒还情有可原,但是这个陈灵是什么鬼,哪有自己往枪口上撞的?
于是,魏冲笑了起来,只是那话犹如从腊月冰窟中吹出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是啊,这位小兄弟这是要主动去我们城防司中喝个茶,还是要让我们的衙役替你松松骨了?”
陈灵也笑了起来,“我既然能这么说自然有更好的法子洗脱嫌疑。因为我已经知道谁才是真凶。”
“真凶?哈哈哈哈!一桩明显的密室杀人怎会有真凶,难不成你认为是铜元宝杀了自己,还是说你欲认罪招供?”
魏冲仰头大笑,响声震耳欲聋,将身上的那件银鳞胸甲笑得乱颤。这笑声令院子众人也不禁莞尔,大部分更是附和着讥笑了起来。
而陈灵却没有笑,反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杀人总有凶手,即便密室也会漏风。比如不为人知的暗道。”
魏冲眼角一眯,道:“是啊,难道那人不正是从暗道进去杀了铜元宝,所以跟你没有半分干系!”
陈灵忽然转过身去道:“荼阳子道长,崔霆崔大先生,请问,你们在铜府上做客多年,可有发现过什么密道?”
荼阳子和崔霆异口同声道:“没有。”
陈灵打了响指,抱起膀子道:“这就对了,如果铜元宝房里有密道,铜元宝也不可能将这最后保命的密道告诉一个刚来了不到半个月的门客,而若让我相信这人竟能自己找到密道,倒不如去相信,这密道除了铜元宝外,他身边的亲信才是最有可能知晓的,所以如果有密道,这个人才是凶手!”
童管事看着大部分人露出狐疑的目光望向自己,面色不由微变道:“简直一派胡言!我不可能杀了我家主人,我也不知道什么密道。明明就是你杀了我家主人,想反咬我一口!”
陈灵道:“童管事稍安勿躁,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炼,若真不是你干的,可否当着魏大人,荼阳道长,崔大先生以及众位修士的面儿回答我几个问题。”
童管事:“你尽管问!”
“好!”
陈灵颔首,然后轻轻抛出了第一个问题:“请问,当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