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绪权很清楚,自己完了。
停职检查无异于免职,他这种人腚底下掩盖着无尽的污垢,根本经不起调查。
官场之,停职检查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处罚。
针对的是那些犯了重要错误的官员,隐隐还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荆德金是按照程序办事,但实际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
枪打出头鸟啊,龚绪权心无限悔恨。
他额头的汗水腾的出来了,低着头四下偷偷打量。
看到的是以前那些见到自己的官场同僚,此时都透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墙倒众人推啊,龚绪权的心露出一片凄凉。
这些人都是可以同富贵,但难以共患难之人。
但自己这个锅是替温家背的,他紧紧盯住温兆豪,心又隐隐生出了一丝希望。
温家在南云声名显赫,是各级政府的座宾,平时也深得领导的器重,如果他要是帮自己说几句话,说不定还能扭转乾坤。
看到龚绪权求助的眼神,温兆豪无奈的走前,说道:
“荆省长,今天的事是个误会,都是我家成龙的错,您看……”
谁知道荆德金却丝毫不给他面子,转头盯着温兆豪,玩味道:
“老温,你难道想插手政府的工作?”
“这……”
荆德金说完不搭理温兆豪,而是转头对封疆说道:
“封老,欢迎晚宴马要开始了,我们和齐先生先一块过去吧。”
封疆自然是毫无异议,反而非常欣赏荆德金的杀伐果断,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一名封疆大吏没有这种当机立断的气度,根本不配主政一方。
此时的封疆心暗自得意。
反正在你南云的地界,你爱摘谁的顶子摘,爱罢免谁的职务罢,这是你们的家务事,跟我一毛钱关系关系都没有。
只要是能够保证我这届农博会顺利举行行。
封疆嘿嘿一笑,不可置否。
面对荆德金伸过来的橄榄枝,齐晖毫不客气的伸手接住,这是在南云不是在江南,任何可以利用的力量,齐晖这个时候都不会放弃。
“也好!”
齐晖点点头,说完轻轻扫了温兆豪一眼,然后笑了笑,转身而去。
龚绪权再也支撑不住,脸色灰白,直接瘫在地,眼睛则是恶狠狠的盯着温兆豪。
温兆豪攥紧了拳头,恼怒的瞪了温成龙一眼。
齐晖最后那一眼带着揶揄,饱含蔑视,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是一把尖刀,刺穿了他仅有的一点自尊。
温家的脸这次算是丢尽了。
都是这个畜生惹的祸,枉自出头,打乱了全部部署,并且折了龚绪权这员大将。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温家在龚绪权身投入不计其数,金钱美女,应有尽有,是为了关键时候,能够拉温家一把。
但是现在美梦成空,一切成为泡影,龚绪权这次是完了,已经变成一根没有用的鸡肋,但是温家呢?
不也是鸡飞蛋打,竹篮打水!
本来昨天晚,他们四兄弟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欢迎晚宴之后,照例是一些余兴节目,其包括赌石。
他们要设局将齐晖诱入毂,一定要让齐晖倾家荡产。
温家老四温兆达沉浸翡翠行业一辈子,在赌石具有丰富的经验,可以说放眼赌石界,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
要知道赌石界有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只说。
算齐晖不会倾家荡产,也会折了风头,在明天的农博会无脸见人,这样,随后的评选,温家能占据主动。
即便这一计不成,他还有后招。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孙子竟然强自出头。
现在,战斗还没有开始,温家已经先丢尽了脸面。
温兆豪突然想起刚才荆德金那句玩味的话。
老温?
以前的时候,只要是他见了自己也得称呼一声温老,即表示尊敬,又是尊称。
而刚才那句老温,无疑是在警告自己,最好是放老实点,无疑是在向整个南云的显贵暗示,温家已经失势。
温兆信等人也气得浑身哆嗦,瞪着温兆豪沉默不语。
这是你的宝贝孙子,这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温家露脸了。
是他,昨天在家族会议侃侃而谈,说什么要在南云的显贵面前挽回温家的面子。
是他,今天私自行动,把本已计策好的计划全盘打碎。
温兆信气愤的说道:“当时应该听从温铃儿的意见,现在可好,老大你看着办吧。”
“行了!”
温兆豪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时候了还在窝里斗,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温兆信三兄弟这才讪讪的闭嘴巴。
“爷爷,怎么办啊?”
温成龙躺在地,又凄惨叫道。
温兆豪再也控制不住,一脚踹在温成龙的身,恶狠狠的骂道:
“你惹事的时候怎么没问怎么办?”
温成龙惨叫一声,翻滚在地,痛声道:
“爷爷,刚才齐晖不知道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疼痛难忍,一点儿劲都没有。”
温兆豪长叹一声,唉,虎毒不食子,今天温家的脸面已经丢尽了,今天的这个晚宴不参加也罢,还是回家赶快找温铃儿商量对策。
他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把成龙带回家去,我们也回去吧。”
然后他又蹲下对龚绪权说道:
“龚局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温兆豪说完,在众人的惊叹、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