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玄晟的意图,宇文霸神情有些迟疑,说道,“你打算用沐鱼去除掉李恒?”
李玄晟知道事关一个女子的清白,只好跟宇文霸摊牌道,“本来是打算如此!可苏姑娘毕竟是您的养女。我若未经您的同意去做了这件事,没准儿您会抽我筋呢?我可不想,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宇文霸再三考虑道,“别看沐鱼平时处事稳重且待人和善,但那骨子里跟她师傅一个脾气。老夫担心此事会让她性情大变。”
李玄晟点头说道,“自古多情空余恨,别说是苏小姐,就是其他性子刚烈之人遇到此等大事,也绝非再如以往一般沉稳。”
“那,老夫问你,非这样做不可?”
李玄晟知道宇文霸心中有所顾虑,那毕竟是跟了他二十载的养女。即便不是嫡出,也不比亲生感情差。
“此法所要付出的精力最少效果最佳,要是用其他方式反而划不来!”
“容我再考虑一日,不论是否依此行事,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说完,宇文霸转身离去。
李玄晟送走宇文霸后,换上另一套衣服,去往了叶秋烽在襄樊的别院。初春已过,叶秋烽别院之内满园春色昂然。二人盘腿而坐与回廊之上,不想院外下起了零星的细雨。
李玄晟双手托下巴说道,“你要我说的事情,我都跟宇文大伯说过了!利用苏沐鱼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叶秋烽伸手扇了扇檀香炉,说道,“宇文老哥跟你父王一样,都是不屑于玩弄阴谋诡计之人。心中难免对这种手段有些抵触。不过话说回来,他既然再考虑一日,想来多半是同意了此事。你就不必过多担忧唠!”
李玄晟转头看向叶秋烽,说道,“嗯?同意?”
“我与他相识近三十载,他是何脾气我还是多少知晓的!”说着叶秋烽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今夜,咱们的宇文老将军怕是要睡不着觉啦!”
李玄晟不由得一怔,有些好奇地问道,“传闻中的那件事是真的啊!”
叶秋烽摆了摆手,不想多说什么。李玄晟只好闭嘴,显然自己所说的那些是真的。
果不其然,宇文霸返回荆州府邸,与白秋水相商之后,书房之内迎来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电闪雷鸣。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宇文霸,居然坐在座椅上安静地跟只大花猫一般。
白秋水一顿训斥完后,有些口干舌燥,宇文霸便为你斟茶一杯,放在眼前,“夫人,口渴了吧,来喝杯茶润润喉。要是觉得不过瘾,你接着说!”
面对宇文霸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秋水凤目一瞪,无奈地接过茶杯放下,说道,“看似是世子跟你说了这些,可我总觉得是叶秋烽这个家伙在出谋划策。你们这些人,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一群小辈瞎闹腾。
沐鱼之事,我觉不同意。”
见没有回旋的余地,宇文霸试探性地问道,“夫人即便不同意,难道不该让沐鱼知晓李恒的本性?”
白秋水白了一眼宇文霸,嗔怪道,“这件事自然是要说的,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沐鱼如此佳人,多少人求之不得,他居然敢把她当做讨好晋王的棋子。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上,我非去他府上把这小子拎出来丢进江水内!”
宇文霸尴尬地笑道,“夫人,教训的是!区区襄樊居然引来几方势力的觊觎,他们还真看得起。莫不是襄樊真的有何让人不解之处?”
白秋水见宇文霸故意绕开话题,冷声道,“襄樊如何你还不清楚?陛下登基才多久,手下的这些皇子便开始培植自己嫡系。若是先皇还在世,定会废了他们的王爵!
你以前向来不参与朝廷之争,如今更是位极人臣,又何必蹚浑水?”
宇文霸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淡然笑道,“夫人啊,并非我愿蹚浑水,而是形势如此,我也是迫不得己而为之。陈年旧事你以为不提,他人就会知道不与你计较?”
白秋水想起往事,心中升起无名之火,说道,“怎么?当年之事,先帝不是已经平息了嘛?难道还有人要扰乱朝局,非要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当年为此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嘛?”
“一朝天子一朝臣,昔年他们能逼迫先帝退让,如今又为何不能让陛下妥协呢?若不是陛下最近这些年一直把内部之患转移至外,那帮人早就伺机而动啦!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这世上最难让人猜测的便是这人心啊!”
宇文霸神色阴晴不定,心中忧虑重重,表面上看似繁华的汉唐朝廷,内部实则暗流涌动。白秋水嫁给宇文霸三十载,从未见过宇文霸露出此等神情。
“倘若你置身事外,会不会安享天年?”
宇文霸回过神来,说道,“天有不测风云,若是将来晋王登基,那可能不会啦!”
“听你的意思,世子是想让楚王继承大统?”
宇文霸沉默半晌,说道,“这个疑惑,怕是我回答不了夫人啦。”
白秋水哑然失笑道,“真是怕了你,你这人总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态度。沐鱼之事,你先应下,只是后面的安排需从长计议,我可不相信叶秋烽会那么好心。”
听白秋水应下,宇文霸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我就说夫人今日为何没有过分追究呢?想来是在心中早有对策了吧?”
白秋水缓缓说道,“当初世子在襄樊之时,与苓儿有所交际。我从那时便对这个世子有所好奇,于是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