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赶紧拿出来,别整天搞这些幺蛾子,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和你娘怎么虐待你们了!还有槿姐儿,你还是个孩子,别什么事都掺和!也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
苏老爷子的脸色很难看,说出的话更难听。
听苏老爷子牵扯进槿姐儿,苏连华与沈氏立刻沉了脸,这个家里,谁不知道槿姐儿是两个人的底线,苏老爷子这么说是故意的!
故意报他们眼睁睁看着苏老太太出丑的仇呢!
苏木槿还没来得及出声,沈氏与苏连华已经开启了护女模式。
沈氏气的手指头都在发抖,声音里带了几分狠劲儿,“槿姐儿掺合什么事了?老爷子想往外传她什么坏名声?哦,对了,老爷子前儿个还想打死她呢!得,您也别找什么由头坏她名声了,一棍子打死她得了!您打死了她,我就剁了老太太,咱们都别过了,一了百了!”
苏老太太吓的瞳孔一缩,一溜烟儿跑到苏老爷子身后,才跳着脚大骂,“沈氏你个黑心烂肺的,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我休了你……”
“我看谁敢休我娘子?”苏连华大步上前,将沈氏与苏木槿护在身后,冷着脸与苏老爷子与苏老太太对峙,还不忘安慰女儿,“槿姐儿别怕,有爹和娘在呢……”
沈氏将苏木槿紧紧的搂在怀里。
苏老爷子气的脸皮扭曲抽搐,抬手指着苏连华,“你们……老二,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媳妇糟践我和你娘,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娘?!”
“爹!”苏连华红着眼大叫,“你也知道槿姐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你是要让唾沫星子逼死槿姐儿啊!很多事儿我们不说话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心里也清楚明白的很!你说一句话是出了恶气解了恨,可槿姐儿怎么办?她这一辈子可能就被你这一句话给毁了!我们做父母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还活着做什么?”
苏木槿心里一悸。
爹爹这话说的狠极了。
明明白白的指责苏老爷子偏心,明明白白的告诉苏老爷子,他姑娘若是坏了名声毁了这一辈子,他生死都不管了,还管个毛的爹和娘!
苏老爷子气的嘴唇哆嗦,指着苏连华说不出话。
周寡妇吓傻了眼。
她本来想着占点便宜,却没想到事情闹大了。
她左右看看,趁着众人不注意,想偷偷溜走,却被一直关注着周围的苏木槿瞧见,出声叫住,“周婶子,你别走啊,你不是哭着喊着说我家私藏了银子不上交吗?你把证据拿出来!不然你出去再说两句嘴,我爷和我奶还怎么在村里做人?不成了你口中败坏孙女名声逼死儿子儿媳孙女的卑鄙无耻不要脸的大坏蛋了吗?”
最后一句,苏木槿咬重了字,清晰明朗大声的说了出来。
苏老爷子的脸皮抽的更厉害了,一双眼恨不得剜了苏木槿,苏老太太审时度势,看了眼火气旺盛的沈氏与阴沉沉的苏连华,砸吧了几下嘴,没吭声。
周寡妇走不得,只好站在原地,干巴巴的扯着笑,“那啥,我也没哭着喊着啊……你看今天这事儿闹的,我只是想先借几两银子……”
苏木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周寡妇的话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心里把苏海棠骂了个要死。
“周婶子拿不出我家私吞银子的证据,我却拿的出!”苏木槿余光扫到隔壁一人高的墙头上探出的那颗熟悉脑袋,唇角勾了抹笑,面上却不动分毫,淡淡道,“整件事情是这样的:爹爹和哥哥被熊瞎子打伤,身体经不起折腾没去镇上,请了战六叔帮忙去镇上卖熊瞎子,战六叔想帮我们多卖几两银子,便婉拒了大伯的醉香居给出的六两银子,卖给了其他酒楼和药店,一共得了十两银子,当着爷的面交了八两,我们得二两。战六叔在镇上偶遇姥爷和舅舅,他们知道我被奶打的差点死掉,爹爹和哥哥也被熊瞎子打伤,担心我们没钱看病吃药养身体,特意拿了四两银子交给战六叔,让他捎带给我们。爷若是不相信可以捎信给大伯,让他们去战六叔卖熊瞎子的酒楼和药店问一问,一问便知真假!我不知道周婶子从哪里听到的闲话,但那人明显没有把爹娘和战六婶的对话听完……”
苏老爷子面色冷沉的听完,目光半信半疑的在苏木槿身上打了几个转儿,苏连华与沈氏忙将她护在身后,挡住苏老爷子的视线。
“你说是就是,谁能作证?”苏老太太见苏木槿解释以为二房服了软,当即斥道。
“我可以作证!那四两银子是槿姐儿姥爷家给的!”
战六叔出现在众人身后,脸色凝重的说道。
“战六叔。”苏木槿笑着仰头,“幸好你来了,爷不信我的话呢。爷,我姥爷给的银子也要上交吗?”
苏老爷子黑了脸,想发作,却听身后传来几道嗤笑声,一扭头,正看见隔壁周家的小媳妇带着几个媳妇正在墙头上看戏,一张脸瞬间赤橙黄绿青蓝紫走了一圈,回头狠狠瞪了苏连华一眼,又是羞愤又是恼怒的甩袖离开。
苏老太太被苏老爷子带着往前踉跄了两步,差点栽个嘴吃泥,不由啐了一口,眼锋子刮着周寡妇,“你个没男人要的祸害玩意儿……”
苏木槿扫了眼看戏看到现在才把房门关上的五房,面上含笑,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甚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静静的看着气的脸皮紫涨下不来台的周寡妇。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