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所有涉事太监与宫女均已带到。”袁太监跪地道。
盛文帝摆摆手,目光掠过下面一众官员,点出三司,“此案交于你们,即刻开审,给朕查出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三司官员应声走出,跪下接旨,将人带到一旁,隔开挨个盘问。
“袁青,什么时辰了?”
袁青看了眼大殿内的刻漏,“回圣上,午时短一刻。”
盛文帝叹了一声,“竟这般时辰了,摆桌,通知御膳房,早些摆午宴。”
袁青神情犹豫,盛文帝瞥他,“怎么了?”
“圣上……”袁青垂首,以手掩唇,低声在他耳边说道,“酒水中有毒,难保午宴饭菜中……”
盛文帝的脸色蓦地一沉,看了他一眼,满脸冷杀之气,“简直混账!”
“圣上息怒。”袁青跪下,“如今离正午还有些时辰,不若让御膳房先做一些糕点来给诸位大人与夫人、小姐垫垫,等案子明朗,再……”
盛文帝点点头,“去吧。”
袁青忙应下,起身,也不敢找小太监去传话,亲自跑了趟御膳房。
御膳房那边听说酒水有毒,正惶惶不安,一听袁青的话,脸都白了,忙应下,将准备好的午膳全倒了,重新准备食材,检查过食材没问题,开始动手做一些简单的软和糕点,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太极殿。
可这会儿谁还敢吃?
宁愿饿着肚子也比一命呜呼强啊。
所以那些糕点怎么端上去的,怎么被端了回去。
三司会审一直持续到一个半时辰后,才有一个小太监熬不住,痛苦流涕的招了。
“奴才招,奴才全招了,别再打了……”
三司官员对视一眼,都长吁一口气,凑耳过去听,乍听到小太监吐出的名讳时,都愣住了。
“你说谁?”大理寺卿眨眨眼,眸底掠过一抹小兴奋。
刑部尚书与御史台都御史对视一眼,都御史开口道,“既然事情已有结论,应交由皇上定夺,黄大人,一起去见皇上吧。”
大理寺卿犹豫了一下,遥遥望了周老丞相一眼,点了点头。
几人带着小太监回到场中,小太监跪在地上抖成了筛子。
“查出来了?”盛文帝淡道。
几人上前,都御史道,“回禀皇上,此人名叫小金子,是管理酒窖的小太监,皇上昨日取出的酒是他与另外几名太监一起搬运的,据他招供,他是收了人钱财,将毒药用极其隐秘的手法加入密封的酒水之中的……”
“收了谁的钱财?受了何人指使?”
盛文帝不耐烦御史台官员的长篇大论,直奔目的。
都御史张了张嘴,大理寺卿上前一步,踢了那小太监一脚,“还不将你方才所说,一五一十的从实招来!”
小太监瑟缩了一下,抖的不成样子,俯趴下身子,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不过几下,他的额头就磕破了皮,鲜血流了一脑门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好像除了这一句,再不会说其他的了。
盛文帝眉峰森冷,目光冷冷的扫向三司官员,“这就是你们审好的人证?”
几人头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大理寺卿恼怒的踹了小太监一脚,“再护着你背后的人,你的小命可就真交代在这儿了!”
小太监猛的顿住磕头的动作,骇然的望着大理寺卿,眼睛里满是惊惧绝望,下一刻,以不要命的方式使劲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祁王!是祁王的人寻到奴才……给了奴才五百两黄金,皇上饶命啊……”
尖利的声音在大殿穹顶盘旋回荡。
殿内死一般的沉静。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脸莫名恐慌的祁王身上。
这落在众人眼中,就像是心虚了。
“皇上,祁王殿下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齐老侯爷最先反应过来,走出来跪下,朗声喊冤。
齐贤妃一脸不敢置信,扑跪过去,抱住盛文帝的双腿,“皇上,烈儿绝不会给您下毒的,皇上明查啊……”
祁王神情一震,撩起袍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面哀戚,“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根本不认识这小太监,他一定是受人唆使才……”
“说,你受何人唆使?”盛文帝瞥了祁王一眼,视线落在小太监身上,眸子里暗潮汹涌,让人摸不准他什么情绪。
小太监面白如纸,不敢抬头,只不停磕头,“是、是祁王……”
“你说谎!本王根本没见过你!”祁王怒喝。
小太监拼命磕头,“是、是、是祁王的人给了奴才毒药……”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绝没有让人下毒!”祁王恨的咬牙,恨不得上前一脚结果了这小太监。
盛文帝摆摆手,看向三司,“将人找出来。”
几人忙应声,大理寺卿眸底满是兴奋,蹲下身提溜着小太监,将他的脸转向被带来的那群人,“说,哪个是给你毒药的人?”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眼睛里满是惶恐去挨个找人,看到一抹高大死命垂头的身影时,眼珠子登时瞪住了。
大理寺卿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低声问小太监,“是他?”
小太监身子一抖,嗯了一声。
大理寺卿眼睛都亮了,“将他带过来。”
大内侍卫的手还没伸过去,那人已飞快的往殿外跑去,“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司官员一凛。
袁青见盛文帝面色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