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刚午憩起来,就听清沅告诉她,裴笙来了,已经在外面待了有一会儿了,似乎脸色不大好。
傅悦顾不上梳洗更衣,站起来就走了出去,看到外间那里,裴笙正坐在那那里,抱着身子,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只看到头发有些凌乱狼狈,像是走路或是跑的时候太快弄乱的。
傅悦一惊,忙走了过去。
“阿笙?你这是怎么了?”
裴笙抬起头看她,脸色不好的同时,眼睛还有些红,好像哭过了,现在已经没有眼泪了。
有点委屈。
果然,看到傅悦,她立刻瘪嘴,委屈巴巴的叫人:“悦姐姐。”
傅悦忙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后,有些担心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来我这里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裴笙只摇头。
她不说,傅悦就更担心了:“那是怎么了?你不是在安国公府照顾云筹么?怎么这个热样子跑来我这里了?出什么事了?”
裴笙依旧不说,只可怜巴巴的问:“悦姐姐,你有酒么?”
傅悦眉梢一挑:“你想喝酒?”
裴笙点了点头,闷声道:“嗯,想喝。”
傅悦眸间掠过一丝讶异,转瞬即逝:“那你说说,想喝什么酒?烈的还是不烈的?”
裴四姑娘语气有些烦躁了:“随便,就是想喝点酒而已,怎么那么多废话!”
得,真的是心情烦闷了,都敢说她废话多了。
傅悦笑了笑,转头吩咐一边候着的婢女:“子衿,你去酒窖拿两坛桂花酒,温了送来。”
子衿领命,转身出去备酒。
傅悦这才对裴笙笑道:“你先等我一会儿,我梳洗一下,换身衣裳。”
“嗯。”闷闷的。
傅悦一笑,这才示意清沅让人备水梳洗,自己转身回了里面,坐在菱花镜前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若有所思。
清沅吩咐了人准备东西就进来了。
不用傅悦叫,她便自觉地走过来:“公主。”
傅悦动作一顿,微微侧头低声问:“你刚说她来了有一会儿,可有说什么么?”
清沅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没有,一到这里,问了您在哪,奴婢说公主在午憩,问可要叫醒您,四姑娘也不让,说等您醒来,刚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泪痕,眼睛红肿,像是哭过一场了,而且……她是步行来的,并未坐马车,也没有骑马,而是从安国公府一路走来楚王府的。”
傅悦点了点头,越想越觉得此事怪异,可也想不明白,便吩咐清沅给她梳洗更衣。
约莫两盏茶后,她才梳洗装扮完毕,再度走出内室,这时子衿已经把酒温好了送来,还去厨房弄了些小食。
裴笙心情确实是不好,已经在喝了,一声不吭的坐在桌边喝酒,耷拉着眼皮,丧着一张脸。
傅悦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见她沉迷于喝酒,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想了想,让周围的人都先退出去,包括裴笙那两个婢女。
屋内便只剩下俩人,裴笙无精打采的喝酒,傅悦静静坐着看她,一时间,屋里只有裴笙喝酒的动静。
喝了几杯后,裴笙眼皮一抬:“悦姐姐,你不喝么?”
傅悦没吭声,目光沉静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裴笙酒量差的天怒人怨,这才几杯下肚,就有了几分醉意,迷迷糊糊的说:“难道你不会喝酒?可是我记得你会喝的啊……”
傅悦笑了:“你想跟我喝?”
裴笙砸吧嘴:“可不嘛?特意找你喝酒来的。”
她半点不客气的打击:“就你这点酒量,可喝不过我,等一下没喝几杯就倒下了。”
裴笙:“……”
“欺负人!”
傅悦:“……”
她又说:“都欺负我!”
啧,还委屈上了?
傅悦嘴角一抽,瞧她虽然面颊醺上了几分醉意,人却还算清醒,便直接问:“和我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应该是和云筹出了什么事,否则,这丫头不会这个时候跑来找她,还喝酒浇愁。
裴笙也没想瞒着,吸了吸鼻子,有失落又沉闷的低声道:“悦姐姐,你说为什么这世上……有那么多算计呢?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去算计,连心也一样……”
傅悦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裴笙,哪怕之前性情大变的那几个月,她也不曾这般黯然失落萎靡不振的,不由得有些担心:“阿笙……”
裴笙不曾理会她,自顾地低声轻喃:“我还以为,我身不由己,他也是一样的,都不过是朝堂争斗的牺牲品,所以,他没有错,所幸的是,他对我有情,我也对他,我们终不必去做一对怨偶……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算计我?”
傅悦听出一点门道来了。
看来真的是这两口子出什么事了,而且还挺严重,从她话中大致可以理解为,云筹算计了她。
傅悦眸光微动,斟酌着问:“是云筹欺负你了么?”
裴笙:“他骗我!”
傅悦挑眉。
“他还算计我!”语气有些愤懑憋屈,还有委屈的控诉。
傅悦微微凑过去,有些好奇的轻声问道:“他怎么骗你?又是怎么算计你的?”
裴笙泪水又往外涌了,语气忿忿,蕴含着一丝怨念:“他骗我,他的伤其实原本可以不受的,可是为了刺激我让我看明白对她的感情,才故意受了重伤,让我担惊受怕,他算计我……从一开始,他就在算计我,一步步……促成了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