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是些小问题,两位王爷先回去吧,这里有奴才伺候着就好。”高敏功见厉玠往后退去,又扫气气的说道。

“那便有劳高公公了!”厉珣嗓音低沉的应了一声,然后拱手,朝外走去。

厉玠随后,也行礼退了出去。

“众位大人,请!”面对其他大臣时,高敏功就没那么客气了,一个手势过去,那些大臣便纷纷退下。

很快,整个寝殿就只剩下高敏功和梁太医一个人。

“陛下的病情到底怎么样?”高敏功替新帝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过身,看着梁太医,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梁太医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擦去,但是很快又沁出新的来,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床上的新帝,又看了眼面前的高公公,然后道,“很不妙……”

“你说什么?”高敏功顿时脸色大变,“什么不妙!陛下这病……到底怎么回事?”

梁太医听高敏功问的又急又凶,额头上冷汗更多,急赤白脸,几乎是哆嗦着嘴唇道,“陛下……陛下这是必死之症,且撑不了多久……多则半年,少则两个月,只怕就要撒手而去!”

竟、竟是如此!

高敏功是真的没想到正当壮年的新帝会骤然重病至此,他只觉眼前一阵昏花,,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直到脊背撞上床柱,剧痛起来,他才反应过来似的,目光陡然凶狠严肃起来,看着梁太医威胁道,“这件事绝对不能外传,否则出了事,就是我也保不住你,你可知道!”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为第三个人知道。”梁太医忙肃色保证。

高敏功“嗯”了一声,不过也没有让他离开,而是继续留在此间伺候。

至于煎药的事,则是交给他最信任的徒弟小麟子。

一个时辰后,药煎好,龙榻上,新帝也刚好醒过来。

他轻轻的抖动了下眼皮,一睁眼就看到高敏功关切的表情。

“陛下……”高敏功上前扶新帝坐起,在他背后垫了一只松软的迎枕。

新帝考好后,目光在寝殿中绕了一周,哑着嗓子问,“越王和燕王呢,他们没有在跟前侍疾?”

高敏功闻言,忙就躬身回话,道,“陛下这病需要静养,奴才怕两位王爷留下会扰到您,就自作主张让他们先回去了!”

新帝听高敏功这般解释,倒是没有开口。

他又想起了金銮殿里,厉珣拖着他的那一幕。

这逆子,他在他的眼里当真就没有一点威严吗?

这般想着,他狠狠的攥紧了拳头,眼中有杀气一闪而过。

高敏功跟了新帝多少年,怎么会看不懂他的心思,不过,想到面前这位主子的病情,他并没有开口替厉珣说话,而是三缄其口的站在一旁。

像是什么都不曾察觉。

“皇上,药煎好了。”寝殿里正静默着,外面突然传来小麟子的声音。

高敏功闻言,这才抬头看向新帝,试探着问,“奴才现在伺候您喝药?”

新帝看了眼高敏功,点点头,“嗯”了一声。

高敏功便朝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从外面走进来。

新帝看了一眼,便皱起眉来,“闻着似乎有些苦?”

高敏功笑笑,“良药苦口利于病。”说着,舀起一勺药,吹凉后,朝新帝唇边递去。

新帝心里烦躁的很,不想喝,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杌子,“先放在那里罢,等凉了朕再喝!”

高敏功脸上有僵硬一闪而过,也没再劝,顺从的将药碗放在一边。

新帝合目又躺了过去。

寝殿中檀香冉冉。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就在高敏功以为新帝已经睡过去时,新帝骤然苍老的声音却突然在空旷的寝殿响了起来,“敏功,朕这胃痛之症,太医是怎么说的!”

“这……”高敏功低下头,吞吞吐吐起来。

新帝只听他吐出一个音,就没再继续,忍不住睁开眼睛,坐起身直直的看向他。

“到底怎么回事!”他又问了一遍,不过这一次的语气,却是威严至极。

高敏功见躲不过去,双膝不由一软,噗通一声突然跪倒在地,低着头带着哭腔嘶哑道,“奴才……奴才不敢说……”

新帝见他这副样子,脸上神情更加严肃。同时,脸上也带起一抹惊愕与恐惧。

“说,朕恕你无罪!”他突然攥紧藏在明黄龙被下的拳头,威严的斥道。

高敏功见状,这才敢将太医说的话,与新帝到来。

多则半年,少则两个月……

这两句话剧烈的在新帝耳畔轰鸣,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一瞬间好像老了二十岁,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高敏功看着,有心想躲避,但是又怕新帝秋后算账,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你别这样,也许……也许是梁太医诊治错了呢,要不,我们再请别的太医会诊一番……或者,就算太医院的太医不行,民间不还有那么多的大夫,远的不说,就说上次燕王的病,明明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判了死刑,可那位楚大夫不是硬生生的将燕王从阎王殿拉了回来,现在没几个月,就好的全全的,上山都能大虎……”

前面的话,新帝并没有感触,只觉得是废话,但后面听到楚大夫,他的眼睛却亮了起来,然后一咬牙,毫不犹豫的吩咐高敏功,“敏功,你说得对,楚大夫是个奇人!这样,你现在不必在朕身边伺候,现在立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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