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院子里,六人成品字型厮杀在一起,其中三个中年人看上去俱是气度不凡,一个青年人也是俊逸超群,一人着墨绿衣袍,眉目疏朗;一人身穿黑色绸缎,发须飘飘;一人手执玄黑宝剑,来去如梭。还有一个青年人,头裹纶巾,面容儒雅。这四人剑风老练浑厚,端的是名门正派的剑法,应该就是四大世家中的长辈级人物了。
而这四人两两联手,各对付一名黑衣人。这两个黑衣人看上去身手不凡,饶是在四位武学大家的围攻下竟然游刃有余,招式也是诡谲奇异,熊楚见过很多剑谱,却是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招式,而具体些,便是他们所使用的兵器。
这是一种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武器,比剑要短几尺,比刀的刀刃要窄,看上去锋利无比,刀身透露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银色光泽。
“这是武士刀!”李亦白也是盯着那两个黑衣人的武器,喃喃道。
“爹,我来帮你!”梁玉儿对着那个着完便挺剑冲了过去。
熊楚和李亦白二人对视一眼,也是立刻冲了过去。
熊楚一剑朝一个黑衣人背后刺了过去。那黑衣人立刻向后一跃,躲开了两个中年人的剑势,随即空中一个转身,双手握住武士刀,直接砍向熊楚。
“铮!”
刀剑相交,熊楚正要抽剑刺出,那人仍旧是一刀挥下,仍旧是之前的招式,或者说,根本没有招式,简直就是像劈柴一般,一刀劈下,又是一刀,只不过是横劈、侧劈、斜劈不同而已。
熊楚见这人只攻不守,完全有很多破绽,但是每当自己想要一剑刺过去的时候,那人已是一刀劈来,逼得熊楚不得不回守。
此时,那两个中年人赶了过来,黑衣人又回身与这二人斗了起来。这二人不愧是剑法名家,看出了这黑衣人刀法中的一些门道,一人守,一人攻,逐渐将这黑衣人制住,将其逼到了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树下。
熊楚见状,脚踏七星,转眼便到了那人后背三步处,再次一剑从他后背刺去,这一招来得迅疾,寻常人根本无法避开。而且,就算能够避开,前面两位前辈也会立刻刺去,当真是首尾难全。
但这人目光往后一瞥,前后三把剑同时向他刺来,瞅准时机,奋力朝上一跃。
熊楚早就料到他会这样,立刻变招,长剑如龙出海,直指那人。
那人却是扔出了一个黑色鸟蛋般大小的东西,“砰”的一声砸在了熊楚的剑上,登时泛起一阵黑烟。
熊楚三人以为这黑烟有毒,连忙捂着口鼻,目光仍旧是注视着上方。
但是,片刻之间,那个黑衣人竟是消失了。
熊楚往李亦白那边看去,黑衣人也是一跃,退到了一个角落,随即扔出一个黑色鸟蛋般大小的东西,一阵黑烟过后,那个黑衣人也立刻消失不见。
片刻之间,这两个黑衣人竟是立刻消失于偌大的院子里,这份轻功,只怕连逍遥子也是自愧不如。
同样,那些人也在谈论着这两个黑衣人的轻功。不过,熊楚却是盯着那棵大树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李亦白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亦白道:“熊兄……”
他还未说完,梁玉儿却是捂着肚子,指着熊楚,笑得弯了腰,道:“熊熊?熊熊,哈哈,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名字,真是笑死我了。”
“玉儿,不得无礼!”那着墨绿衣袍的中年人呵斥道。
梁玉儿连忙捂住嘴巴,但还是在那里笑个不停,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李亦白摇了摇头,道:“熊……咳,楚兄,来,我为你引荐一下。”
李亦白一一为熊楚介绍,那墨绿衣袍的人乃是梁玉儿的父亲,梁德永;着黑色绸缎的乃是四大世家韩家的韩铭;手执玄黑宝剑的是陈家庄庄主的弟弟陈天寿;头戴纶巾的乃是李家的李恩书。
李亦白也向四人介绍了下熊楚。
梁德永抱拳道:“熊少侠少年英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当真令老夫佩服。刚才小女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熊楚道:“哪里,前辈见笑了。”
韩铭拱手道:“看少侠剑招中招式杂乱,似乎有多门剑派的招式,不知少侠师承哪位武林英雄?”
熊楚自然是不可能说出逍遥子的名号的,道:“在下恩师乃闲散之人,隐居于深山之中,名号不足为外人道也。”
陈天寿哼了一声,道:“看这小子杂而不精,不会是偷学来的吧。”
李恩书摆手道:“不然,我看熊兄弟虽然剑招多变,但每招都能够很好地连在一起,实在是……”
还未说完,梁玉儿又是笑了起来,喃喃道:“熊兄弟,哈哈……”
天知道为什么她的想象力这么丰富,李亦白又叹了口气,道:“各位前辈,这黑衣人是如何闯进戚府的?”
梁德永道:“不知,我四人本就在这院子里交谈,忽然听见一声惨叫,就从……”
梁德永一拍手,道:“糟了,戚帅!”
几人不由多说,立刻跟着梁德永向戚府里面奔过去。
打开房间,几人走进卧室,只见地上一滩血迹,俱是一惊,又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肩上一道伤痕,鲜血直流,沾染了被褥。
李亦白冲了过去,失声喊道:“戚帅,戚帅!快,快叫大夫!”
只见这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但掩盖不了他坚毅的目光,轮廓分明的脸上,隐隐有一股久经沙场的傲气和军人气魄。
这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