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堆满了各种杂物,电脑显示器、机箱以及成捆的网线放眼皆是。高阳拿着个小本子不知在记录什么,同事张剑在杂物里翻来翻去,库房貌似很长时间没有清理,经这么一折腾,灰尘飞的满屋都是,弄的高阳和张剑俩人灰头土脸。
“出来歇会吧,里面灰太大。”高阳招呼着张剑,俩人走出了库房。
“我这衣服没穿两天,你看看脏成啥样了,这单位我也是醉了,什么活儿都攒到一起干,这么多破烂,得清点到什么时候,早干嘛了!”张剑一边用衣角擦着眼镜一边抱怨道。
原来高阳的单位最近要进行一次固定资产清点,每个库房的设备都需要贴标签和登记。但其中不少设备由于陈置了好多年,很难找到,往往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结果连个影子都见不着,最后只能按报废处理,这又脏又累的苦差事很“巧”地被安排到了高阳和张剑的头上,弄的俩人最近焦头烂额。
“我要跟超人一样有透视眼就好了,还用乱找?只需咔咔一透,东西的位置一览无余。嗯,那个,工作之余也可以透透美女的裙底景色,劳逸集合吗。”张剑一边抽着烟一边意淫。
“我看你要透视眼主要是为了透视后者吧,别做梦了,赶紧干吧,省的晚上还得加班。”高阳踩灭了烟头就要继续开工。
听了高阳的话,张剑差点笑出了声,说道:
“那个,高阳同志,我代表组织郑重通知你,今晚确实需要加班。不信你看,领导刚在咱们群里说的。”张剑说罢把手机递给了高阳。
“我擦!不是吧!大周五的晚上还让加班!敢再苦逼点吗?”显然,张剑的抱怨情绪传染给了高阳。
办公室里高阳正埋头吃着一盒油泼面,吃了两口不小心被一个辣椒呛到嗓子,高阳咳了半天才感觉舒服点,于是索性不吃了,喝了两口水就靠在椅子上准备眯一会。原来高阳和张剑一直清点设备直到中午12点多,等到去食堂时发现菜已经基本卖光了,张剑嘴刁,张罗着出去吃,高阳懒得出去于是随便在食堂打包了份面就回到了办公室,心想着吃完还能休息会,毕竟还得干一下午。
眼睛闭了两分钟不到,手机响了起来,高阳翻出一看是王辰打过来的,顺手接起。
“呼叫阳哥!”
“睡觉呢,有事快说。”
“长点心吧,大好光阴就被你这么在睡梦中虚度了。对了,晚上有人请吃饭,来坐陪呗?”
“没工夫,晚上还得加班呢,再说了,你的朋友我也不认识,我去凑什么热闹,没事挂了啊,我再眯会,下午还有活儿呢。”
“哎,别挂!晚上请客的人你也认识。”
“别逗了,北京咱俩同时认识的人就你婷姐,她请吃饭我会不知道?”高阳以为王辰在忽悠他。
“得嘞!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来是吧,那我告诉昆大爷一声,就说高阳公务缠身老忙了,没工夫见他老人家。”
听了王辰的话,本来靠在椅子上的高阳立马站了起来,说道:“你小子说谁?昆仑先生来北京了?”
华灯初上,高阳坐在公交车上,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拥挤的马路,心里不知想着什么。高阳虽然特意从单位早走了一会,但周末交通的晚高峰依旧是避无可避。从王辰那里得知昆仑老头来到北京而且要请他俩吃饭的事后,高阳想都没想就跟领导请了个假,虽然高阳和王辰与昆仑老头只在共村有一面之缘,但高阳发自内心地对昆仑老头有一种十分尊敬的感觉,何况上次高阳中蛊还多亏了昆仑老头的点拨,不说救命之恩也差不了多少。
晚上七点,高阳终于到了王辰说的饭店,一进包房发现昆仑老头和王辰早已经到了,王辰正嬉皮笑脸地和昆仑老头聊着天。
不像在共村时一身村叟的休闲装束,高阳发现这次昆仑老头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显得十分精神、干练,依旧的眼窝深陷脸庞瘦削,只是眼中布满了血丝,貌似有点疲惫。
“昆仑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高阳毕恭毕敬地说道。
“无妨,我刚到没一会。”昆仑老头还是一贯地冷峻。
“昆大爷,高阳这小子还是挺有良心的,我给他打电话说您来北京,这小子二话没说就把加班什么的都推了,您是不知道,上次高阳中了蛊给他吓的,都打120急救了,后来多亏了您老指点迷津。”王辰一边取笑高阳一边拍昆仑老头的马屁。
寒暄了一阵,高阳发现这种场合还真少不了王辰,王辰插科打诨的把屋里的气氛搞的很热闹,要是只有昆仑老头和自己,保准冷场。
“昆大爷,您这次来北京是旅游还是干啥啊?”王辰问道。
高阳推测按照昆仑老头的性格,绝不可能为了游山玩水大老远的跑到北京,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又一时猜不到。
“我这次来有件事需要处理,而且需要你们帮忙。”昆仑老头开门见山地说道。
高阳和王辰对视了一下,目露诧异,心里想着,昆仑老头的本事我也见过,还有啥能难住他?竟还需要我俩帮忙。虽有不解,但高阳想到昆仑老头不远千里来到北京,而且有恩于自己,这个忙必须帮,于是说道:
“您说吧,只要我俩能出上力的,绝无二话。”
高阳俩人正等着昆仑老头开口,包间的门突然开了,随后走进来两个人,王辰坐的位置正对着门,看见了进来的人后,一脸惊讶地冲着高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