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集团,地下一层。
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在走廊穿梭,脚下统一的深黑色皮鞋踩在水磨石地板上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哒哒”声。
每个人脸上都几乎没有情,手里拿着一叠报表,彼此见了面也不打招呼。与电视上可见的所有情报组织一样,负责机要文件的部门总喜欢搞得神神秘秘。
走廊尽头是一间打印室,那些报表材料就是从这里生成,然后流向不同部门。
“张经理,今天的客户什么来头,怎么打印一份材料还要您亲自跑一趟?”3号打印机的负责人道。
张经理是名28岁左右的长女子,一头大波浪披散着,很是靓眼,但说的话却是一本正经:“咱们公司是什么地方?不该问的别问不知道么?”
“是是是,您说的是!”那人道,拿了打出来的两张材料递过去,“给,您拿好。”
张经理接了,临走不忘提醒:“下次注意哈!”
乘电梯上了三楼,楼上的情况明显比地下活泼轻快多了。张经理把材料卷好拿在手里,边走边跟办公室的同事互相打着招呼。
“老李,收拾收拾,你该下班啦!”
“经理都还没下班,我哪儿敢走哈。”
张经理笑着,推开经理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后仔细看刚取到的材料。
说是详细资料,但张经理看了半天现只不过是简单的个人介绍,真正有用的信息几乎没有。
把资料放到桌角,张经理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有些凉,难喝。她皱皱眉,放下杯子揉着额角,“真是麻烦,22年前根本连监控都没有…记录仪也没有…要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偏偏季尧这个财主还得罪不起。”
“张姐,您老人家又在这儿叹什么气呢?”不知何时,半开的玻璃门边已经靠了位身材高大的青年,“是不是家里又催婚逼着你去相亲啦?”
说话时,他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人身高少说也有一米九,一双长腿更是逆天了。
与公司其他人员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不同,他上身套了一件暗橘色的高领羊毛衫,下身穿着一条刻意做旧的水洗浅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点缀以橙色条纹的运动鞋,染成深栗色的头在脑后随意抓起一些绑了一个小揪…说是混搭吧,这一身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张经理看了半天,总结了一下,得出结论——脸好身材好的人,穿什么衣服留什么型都好看。
的确,青年二十出头的模样,满脸的胶原蛋白,立体而全方位无死角的五官,全身上下都是青春和活力。但从他眉宇之间的坚毅和眼神的锐利来看,又与其他“奶油小生”“小鲜肉”之类有着分明的区别。
没人不爱美色,何况还是张经理这位被家里“逼婚”的大龄女青年,她毫不掩饰地直勾勾盯着对方看了半分钟才想起开口说话。
“呦,男神您今天怎么舍得从神坛上下来了,是不是来体察民情?”
青年凭着腿长的优势,不用抬屁股就直接坐上了张经理的办公桌,扒拉着桌上的纸笔,眉梢扬起,“看来家里催婚逼得还不够紧,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家里好交代。”张经理笑得无奈,“可眼下有个案子,怕是不好跟客户交代了。”
“什么案子?”青年的表情严肃了些。
“小殿下,您不是不管公司的事儿么,问什么问?”张经理白了他一眼。
“嘁——”青年不以为意地嗤了一声。年轻人火力旺,感到热了他抄起手边的两张白纸要对折了拿着扇风,不经意看到纸上的照片和介绍。
“林微尘,男,25岁,被遗弃时3岁,地点为郦城红星福利院,体检一切达标,无病残情况…”青年念出了声,完事儿之后盯着报表上一张彩色照片,“张姐,你刚才说的是这个?”
张经理现客户资料被对方拿在手中,忙去抢回来,“体察民情的时间到此结束,您快回神坛吧,别给我添乱了!”
“得!”青年放下视觉上不少于两米的长腿从办公桌上下去,“下午还有场比赛,是该走了。”说着把另一只手里拎着的一盒高档护肤品丢在桌子上,“给,拿去用吧,主办方明知道我没有女朋友还送这些给我,唉…”
没办法,上次比赛的赞助商除了卖化妆品的就是卖保健品的,两个里面挑一个…保健品对于二十出头的小伙儿…咳咳。
张经理把价值上万的礼物接了,脸上笑开了花,不忘打趣:“快快快,滚出去吧。”
青年笑了笑,走出门。
张经理刚把材料收好,却见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
“张姐,我看着刚才那个小哥哥,他身世挺可怜哈。”
***
季尧睡得不沉,怀里的人刚一动他就醒了。
睁开眼,正对上林微尘清澈的眸子。对方应该也是刚醒不久,眼神还没怎么有焦距。
季尧捧着林微尘的脸,凑过去抵着他的额头试探了下温度,温声道:“睡了一觉,刀口有没有疼得轻些,嗯?”
林微尘看看睡在自己身边的季尧,这张病床有些小,他睡在中间,旁边的空留给那人躺下只能有半个身子在床上,估计他睡也是睡不踏实的。
见林微尘不说话,额头有些虚汗,季尧起身下床想去弄些热水给他擦一擦。
“旁边有床。”林微尘的声音还很虚弱,“你若非要留下,睡那张。”
季尧脚步一顿,看看旁边一张专门为陪护人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