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出击。”锉刀盯着木屋外那无尽的黑暗,说:“我们在木屋里呆一阵,看看会有什么鬼东西出现,然后就去找操纵这一切的家伙。我们其实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他们磨蹭下去。谁知道那些纳粹们会在什么时候就找到我们。我可不觉得。这个简陋的异常带可以一直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我无话可说,锉刀的判断十分正确,我们已经停留在这里太长时间了,实际上。如果这场明显是测试性的异变出乎我们的推断,到来得晚一点,我和锉刀就会立刻放弃这个让菜鸟新兵们进一步体验神秘性战场的机会,直捣幕后黑手的本部。虽然我们还没有确定他们的具体位置,但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范围并不大。也太过简陋,根据进入前后获得的数据进行对比,他们藏在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可能性很大,即便真的藏在正常世界,对这里所生的一切进行遥控,也不可能离得太远,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拥有通往对方本部的通道的可能性同样很大。再加上,既然他们对我们有所期待,那就一定不会放弃和我们交涉的机会。所以,不管怎样,我们能在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找到他们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黑暗终于来到木屋前十米的地方,在这十米的地带里,越往外。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越是浓郁,但是,在靠近木屋更近的地方,仍旧能依稀看到一些物事——昏黄的煤油灯光从敞开的门窗渗了出去。仿佛保护膜一样,顽强地抵御着黑暗的侵蚀。在灯光消失之前,这些黑暗大概是过不来了。
聚在煤油灯旁的崔蒂、格雷格娅和艾克娜三人,意识到这样的状况,表情都不由得放松了一些,但是,咲夜在我身边用那独特的低沉的声音说到:“来了!”她的话声刚落,一阵狂风突然吹进屋子,让煤油灯的火苗急剧颤抖的时候,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
“该死的,这是什么风?”崔蒂猛然站起来,凝视着风来的方向,深深的黑暗中,看不到一丝动静,而这风突然出现,不待片刻,就突然消失了,完全没有增强减弱的过程,让人直觉就感到不对劲——这像是一个通知,一个警告,一个征兆。清洁工和契卡这两个常年生存在普通战场中的精英战士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觉,两人的肩膀比所有人都要快地绷紧了,但是,在看到摔角手、灰狐和快枪都没有更多的表示时,都按耐下来,没有进行进一步的行动。当她们用目光征询锉刀的意见时,崔蒂已经走到窗边,抬起枪口就朝窗外扫了几枪,随后才松开固定窗扇的插栓。
骤然响起的枪声让二楼有些骚动,但很快就又安静下来,这种安静让人毛骨悚然,木屋外也没有更多的动静。在所有人进一步动作前,又是一股毫无征兆的狂风吹来,从木屋外黑暗的深处传来一串“沙沙”的声音,既像是风吹树梢的声响,又像是什么异常之物蜿蜒蛇行出的声响,伴随着狂风朝木屋袭来。
“砰!”解开插栓的窗扇被用力关上。这自然不是崔蒂干的,应该是风,但在这般漂浮着诡异气氛的情况下,更给人一种是被某种无形神秘的力量关上的。艾克娜一脸受惊的苍白,在关窗声响起时,她猛地跳了起来,差一点就碰到了煤油灯。
艾克娜直挺挺地,周身僵硬地盯着崔蒂将窗口紧闭,合上插栓,被煤油灯照出的影子拖长在墙壁上,轻轻地颤抖着。崔蒂的动作很麻利,但转过来是,脸色也十分苍白,显然她也被吓了一跳。
“不关上所有的门窗吗?”她语气僵硬地对锉刀说,我觉得她此时也许在想,之前将所有的门窗都打开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锉刀才是专家,所以,直到此时,她也没有将抱怨说出口。
崔蒂不知道锉刀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当前大家所受到的惊吓,其实有很大部分是锉刀放任的。崔蒂和格雷格娅无论在精神安定方面,还是接触神秘的程度,都是幸存者们中的佼佼者,但是,没来由的一阵风所造成的现象,仍旧让她们的表情不好,这多少证明了,她们对神秘是抱有极为强烈的恐惧感的。但是,要抵抗神秘的力量,处理神秘的事件,恐怖没有任何用处,她们应该警惕。但不应该恐惧。我对她们可以在今后置身事外。重新过上普通人生活的可能性不抱太大的期望,因为就算不愿意,她们也已经涉入得太深了,从统治局回来之后。如果不想继续过上非正常的生活,她们本来就应该放弃寻找自己失去的记忆。
不管是否情愿,既然她们都注定要和神秘打交道,那么,越快摆脱对神秘的畏惧就越好。她们需要更多的如同亲临恐怖片一般的经历,直到习惯或麻木——大逃杀对于她们来说,已经犹如噩梦一般,但是,她们面对的不过是末日真理教制造的恐怖,对于神秘的世界来说,末日真理教并不是全部。
“为什么不看看你关上的那扇窗的外边是什么情况呢?”对于崔蒂的质询,锉刀只是平淡地这么反问到。
崔蒂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看了一眼窗户。但眼神飘忽,似乎锉刀的话让她对隔着窗观察外界有所顾忌。在她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