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边几人如何的神情怏怏,锦绣居外面的游湖上,一艘本来声乐齐鸣风雅嬉笑的船上,因为一个小侍的流泪,气氛变得不安了起来。
流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紫炎。
一听了那个消息他就赶紧跑出来了,到了这湖边,又花了钱央求那岸边的小船妇将他送到慕容大公子的游船那边,急急地就唤了公子,请求家去。
结果却因为扰了大家的游兴,问他怎么了又扭扭妮妮不肯说,让江沅埋汰了一顿,这才训的哭了起来。
哭着都还不忘提醒他家公子:“公子您快回去吧,跟奴侍回去,家里出事儿了!”
一旁的孟弦思看他哭得好玩儿又可怜,忍不住逗他:“你这小奴,倒是说说出了什么事儿啊?我们这一大伙子人,说不定能帮个忙呢?林哥哥你说是不是?”
林羽飞也点头,他虽然成熟一点,但也有逗人的心思,关键这几家不仅他们小辈交情好,就是在朝堂上,也是关联甚多,如果真的太尉府出事,他们也应当是该了解的。
“磨磨唧唧的,快说了便是!”林羽飞看他哭得烦,不耐烦道。
可紫炎这小奴,虽然毛躁了一些,但是却知道这种事情是关乎公子的清誉的,任凭几人怎么哄就是不开口,一个劲儿可怜巴巴对着江沅掉眼泪花儿。
若是慕容青莲在此,一定会十分感叹,果然还有比他家那个小奴更磨人的!
江沅被扰得不行,发了气,也知道这个紫炎虽做事毛毛躁躁多年不改,但是却是不会说谎儿的,也就与慕容清歌几人一一道歉告别,赶紧家去了。
等两人一起上了马车,江沅嫌弃的把手帕扔过去:“赶紧擦擦,都不嫌丢人,哭得跟个花猫儿似的。让你回家带句话,倒是把我折腾回家了!”
“噗——”一旁的桃枝忍不住笑了,“所以说公子,您这一顿,就合该回家。现在凤都气氛不好,您说您出来,还在这湖上明目张胆游玩儿,到时候让谁说上一嘴就不好了。”
桃枝也是江沅的贴身小侍,性格相对稳重一些,本身就不赞成江沅出来的,现在璟王都还在病中呢,他们这些重臣的子女哪里就能这么欢喜了?不说让人抓住大人的小辫子教子无方,就是传出了公子在皇室哀伤时候纵情诗乐游玩,那可都是不好听的。
不过他此时的劝解换来的不过是江沅的一声冷哼:“这气氛好不好还不准人玩乐了?难不成这皇家有什么事儿我们就都得一起提心吊胆,她好不好跟我什么关系,值当我去约着自己!”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些话您可就在奴侍们面前说说了,可千万别出去说啊!”
桃枝儿向来就是被主夫耳提面命过的,自家这个公子别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人才有好凤都人人夸赞,但是这真正的脾性儿啊,那才叫怪!
主夫可是三令五申让他看好公子,公子万一言行失当错了礼让人抓了小辫子啥的,可都要拿他问罪啊!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江沅素知他是这个样子,这时候也不与他争论,皱着眉头看着擦净了脸欲言又止的紫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