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纳吉尔吃饭,王心巧也拿起筷子,坐在他对面吃起来。
两人本就话不多,又是吃东西,谁也不出声,纳吉尔吃得快,没用多久就吃完,放下碗筷坐在对面看着,等待王心巧。
王心巧心里有事,不想被他看出来,也一个劲地吃。
吃得太快,自己都没留意,往嘴里塞了些什么,反正差不多的菜,就夹了几筷子,感觉味道不太好,不知什么调味品放多了,味道怪怪的。
不过军营里的饭菜就这样,没什么好厨子,做不出像样的菜品,而且鲜狄人做菜又与宁国不同,味道不对也正常。
她没往心里去,一口口吃着,吃了大半饱就放下碗筷。
抬头看纳吉尔,见他还盯着自己,那种看自己的眼神,与往天看自己有点不一样。
她奇怪地问道:“这么看我干什么?哪里不对吗?”
纳吉尔竟然笑了笑,说道:“没有不对,只是看看,吃得还好吗?该想的事,想得怎样了?”
王心巧意外,问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是我的该想的事?”
“这个要问你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
王心巧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自己心事的,坚决不承认,把头转向一边,说道:“什么在想什么,至于打算就提不上,都到这地步了,我还能打算什么。”
“打算一下怎么离开啊,现在什么能威胁你的东西都没有了,我又没捆你绑你,你就不打算一下,搞点什么动静么。”
王心巧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不过转念琢磨,肯定是自己心里藏不住事,才会被他发现,既然这样的话,不如现在动手,只是纳吉尔有了准备,手里还有刀,万一他发火杀了自己怎么办?
她不由有点心虚,翻了个白眼说道:“就算想又怎么样,谁到我这个处境,不会有脱身的想法,想就想了,我又没那么做。”
“是啊,没那么做,因为没来得及,对吧,如若不然的话,今天夜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
“能发生什么情况,我能做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不过让马群跳几下,叫几声,你们的马都拴着,有什么害怕的……”
她故意说得轻巧,但实际上却叫了狼群过来,到时候真血拼起来,什么结果真不一定。
可是她说着说着,竟然感觉到头晕,刚放下碗筷的时候就有一点儿,以为是吃东西太急,气血上涌,停一会就好了,没想到不吃之后,却越来越严重,直到现在,眼前都有点发黑了。
她坐在那里微微摇晃,抬手轻轻抚额,话都说不下去了。
看到她这样,纳吉尔又笑了,说道:“怎么,不舒服?是不是觉得头晕,迷糊,想睡觉了?”
王心巧忽然意识到不好,惊讶地问道:“啊,是你!这饭菜……”
纳吉尔直言不讳,说道:“饭菜里有药,难道只能你打歪主意,我就不能用我的办法了么!”
王心巧眼睛瞪得老大,说道:“你、你竟然对我下药?”
“不然呢?让你清醒,随时随地叫你的动物帮手来害死我们?”
王心巧身子发软,视线更加模糊,知道这下想反抗都没能力了,声音也弱起来,喃喃道:“是我小看你了,你长大了,真是长大了,鲜狄王子,不,鲜狄王,你有你的手希了……”
说完她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昏过去的前一刻还在本能地想,完了,这下真完了,可能再睁眼,就是自己的死期了,不然他们不会让自己再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好像吃过东西,有甜味的,也有咸味的,还有苦味的药,想吃不想吃,也都吃下去了,偶尔有些感觉,还知道是在马车上颠簸,再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不知多长时间之后,她总算有了意识,第一次念头就是头疼,胀,昏沉沉的。
费了好大劲儿把眼睛睁开,看到面前是简陋的房顶,泥和草的混合体干在没有修整的原木棚条上,还有一丝丝结了灰的蛛网挂在高处,好像有人看到也根本不打扫。
她抬手按住太阳穴,又缓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
“是哪里?自己没死?”
手是能动的,看来没被绑,身体也是躺着的,应该没上什么剐刑架什么的,暂时也没有痛感,应该还没受什么折磨。
她低头往身上看,衣服是完整的,没有血迹,看来感觉应该没有失灵。
她努力坐起来,头又是一阵胀痛。
痛苦地皱眉,抚额再向周围看,这是一间极简陋的土房,比自家在北山村住的正房要简陋得多,跟仓房差不多,屋里感觉有点冷,不过天气没到很冷的时候,还不至于冻坏。
她正看着,屋门被打开,吱呀一声,一个鲜狄女人走进来,手里还端着饭菜。
看到她坐起来有点意外,却没说什么,冷漠地给了她一个白眼,端着饭菜走进来,到她身旁放下,说道:“醒了就自己吃吧。”
说完转身出去了,没再多说一个字。
王心巧看了看那饭菜,都很粗糙,米带着壳子,菜也切得很大块,煮得软乎乎,勉强也就算是弄熟了而已。
然而她现在很饿,吃东西又向来没那么多讲究,伸手摸起碗,拿起筷子就吃。
她被药晕太久,很长时间没活动,端碗手都没力气,吃饭手都有点抖,也管不了那些,知道必须要活动,便尽力拿着,只要不弄洒就行了。
直到把饭吃完,身上和手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