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父皇!”凤沅闻言一惊,想到苏娴说,凤振的一藏情况,于是这么说道。
此事乃是绝对机密,除了凤温,凤振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凤温心中不由疑惑,凤沅是怎么知道的,于是问道:“太子皇兄派人监视了父皇?”
“没有。”凤沅无奈一笑,摆了摆手,“身为儿子,怎能监视自己的父亲?这是大逆不道。”
凤温应声点头:“太子皇兄所言极是。”
见他还是怯怯懦懦的样子,凤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跟皇兄说话,不必紧张,就像在长秋宫一样,自然一些,轻松一些,没事的。”
“是。”凤温还是有些拘谨,不过比起面对苏娴,已经好多了。
“雨儿现在何处?”凤沅知道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于是主动问道。
“父皇给我留了一个地址,好像是一处新修建的密室。”说着,凤温伸手入怀,取出凤振留给他的纸条,说道,“请太子皇兄过目。”
“我看看。”凤沅应了一声,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又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像在京城外头,应该离太子府不远。”
“父皇派人传了话,也说是在京城外头,让我雇一辆马车,将地址告知车夫,很快便到了。”凤温点了点头,说道。
凤沅记下地址,收起纸条,还给了他,突然正色问道:“父皇单独吩咐你的事,必定是机密之事,你却将它告知于我,若让父皇知晓了,你预备怎么办?”
话至此处,凤温反而放下了紧张,嘴角一挑,难得地冷冷一笑:“太子皇兄知晓,我只是一个失宠的皇子,胆小怯懦,十分不起眼。若父皇龙颜大怒,要处置了我,我也只能认命,失宠皇子的宿命,想来都是如此。”
平时见惯了他胆小单纯的样子,却极少看见他如此感伤,凤沅微微心疼,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安慰道:“没有得宠或是失宠一说,你看我,虽贵为太子,却也是个失宠之人,日日过得如履薄冰。如今,还不是凭借着悬壶济世,名声大振,在朝中立足,有了自己的势力。我可以,你也可以的,何必信命呢?信命,都是一些无用之人,做得无用之事罢了。十弟天资聪颖,与那些无用之人,自然是不同的。”
“太子皇兄谬赞了,我只是苟且活着罢了。”凤温自嘲一笑。
记得上次见他,他并不是这样的。或许是经历了阮沐雨的事,让他成长了吧?
凤沅有一事不明,于是问道:“父皇为何要选了你,让你欺辱雨儿?”
“我也不知。”凤温苦笑了一声,“但是我永远也不会欺辱她,自然,也不配娶她为妻……”
“也不必那么悲观,爱情这东西,向来都是缘分使然。没了雨儿,你自然还会有其他缘分,无碍的,等你长大,皇兄亲自给你介绍一个!”凤沅笑着宽慰道。
“还是救郡主要紧。”凤温一心担忧,却不敢提,直到等不住了,才鼓足勇气说道。
凤沅却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已经明白父皇的心思了。”
“父皇什么心思,并不重要,皇兄还是先想办法,救郡主吧?”凤温再次鼓足了勇气说道。
凤沅却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说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呢?放心吧,只要你没去,雨儿便不会有事。”
“为何?”凤温表示不理解。先前,凤振是想纳阮沐雨为妃的,想来,凤振肯定也是喜欢阮沐雨的,不然不可能给她那么多的宠爱。凤振年纪再大,也不过四十多岁,比起其他男子,更加威猛一些、阳刚一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凤振不会伤害阮沐雨么?
凤沅却告诉他,不会。
凤温不敢相信,依旧十分担心。
“我听雨儿说过,父皇与阮夫人的事,不过一场闹剧,实际没有任何感情。而父皇对雨儿的感情,全然是因为阮夫人,如此一来,原就没有的感情,怎能突然有了?况且,如今父皇和母后已经和好如初,父皇连后妃都不愿宠幸了,怎么可能还会宠幸雨儿,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父皇如此睿智,不会这么做。”凤沅慢慢解释道。
凤温认真听着,也慢慢沉下心来,只要阮沐雨的贞洁没有被毁,她能安心嫁给自己爱的男人,他便心满意足了,于是问道:“那父皇为何要选我呢?”
“一来,你与雨儿有一些来往,父皇也看得出,你是喜欢雨儿的,如此,便有一个说头,让你欺辱雨儿;二来,你是一位失宠的皇子,父皇看淡了你的生死,如此,一旦东窗事发,便让你顶了所有罪过,父皇的名誉,不会遭受任何损坏。对于表兄和雨儿的婚事,还有曾经阮相和阮夫人的婚事,父皇都气不过,却都做不了什么,于是就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既教训了他们,给自己出了恶气,也不会有损自身,顶多,就是让你声誉尽失,反正他是无所谓的。”凤沅继续分析道,越是分析,便越是可怜他的处境。
见他越听越是难过,凤沅连忙安慰道:“十弟,别难过,父皇对我,亦是如此的。贵为太子,尚且逃不过这样的命运,更何况你呢?”
她的失宠,虽不明显,凤温却也看得出来。
确实,她的难过,必定不会亚于他。
一个对眸,凤温只觉得同病相怜,忍不住投入她的怀抱,轻轻哭了起来。
父亲不爱,心爱的人也嫁人了,母亲,又是个不争气的人,他,确实可怜。
凤沅轻轻抱住他,柔声安慰着,没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