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霞心中也跟着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是要暂时消停下来了!她也能好好休息休息,还有儿子,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弄清楚他究竟怎么回事……
不多会儿,春霞感觉到一阵嘈杂,身子蓦地一轻,知是被人抬了起来,进屋,躺下,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怎么还没有醒过来?”余副使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只听得一人回答:“老爷别急,大不了,大不了明日经过镇子上找个大夫瞧瞧……”显然他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没有想到春霞母子两个会昏迷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春霞口中蓦地一松,塞在嘴里的那团布团被取了出去。
半响没有人说话。随后余副使阴森森的声音方响起:“最好他们母子没事,否则——老夫要一对傻子有什么用?”
“是、是,老爷!请老爷放心,下药的时候,小人拿捏得很好,按说不会——”随从心惊胆颤,声音都发着抖,情不自禁的在额头上擦拭了一下。
“按说?”余副使的声音冷不丁高了两个阶,冷冷道:“我要的是绝对!”说毕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那随从不敢狡辩,一个劲的答应着“是”,待余副使离开之后,他忍不住瞟了春霞一眼,喃喃低声道:“真是,真是邪了门了……”
随后,脚步声响成一片渐渐消失,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春霞轻轻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怔怔的望着屋子里出神。她的心情比余副使好不了多少,她可以假装,但是儿子也同样昏迷不醒,这又是为何?她咬咬牙,恨意从心底直涌上来:该死的余副使,定是他们给她的儿子用了大人分量的迷.药,这才害得他——
已经装了大半天了,看样子,她不能再装下去了!若是再装下去,儿子的性命没准真的要报销在那该死的姓余的手里了。
春霞想了想,便扯着嘶哑的嗓音唤道:“远儿,远儿……来人,来人呐!这是哪里!”
“醒了!醒了!”门口守卫的仆从听到春霞的呼喊声推开门缝看了看,确认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毛病,欢喜得像捡到了钱,欢天喜地的大声叫喊着飞奔去报信去了。
春霞勾唇暗暗冷笑,仍旧做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唤着“远儿”,惊惶而焦急。
不一会儿,便听到屋子外边响起一阵脚步声,门随即被推开,余副使一看见春霞,立刻松了口气似的笑了起来:“谢天谢地!年夫人,你终于醒了!”
“是你!”春霞立刻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自然是又跌倒在*榻上,她愤怒的瞪着余副使,厉声道:“姓余的,你暗算我,卑鄙无耻!”
余副使老神在在拂了拂袖子,不紧不慢的微笑道:“年夫人,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在下不过是秉公处置!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表里不一的事儿在下可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