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念莪见静和要送点心给她,顿时笑逐颜开,又腆着脸凑过来继续占便宜:“那敢情好,只是别人做的到底不如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有诚意,不知徐三姑娘何时亲自下厨给我做一回药膳点心呀?”
静和最烦她这副得意样子,随意打趣道:“等你嫁了个小郎君,大着肚子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碰的时候,我一定把咱们的隋大小姐服侍的妥妥帖帖!”
隋念莪恼她乱说,便要扑过来撕她的嘴。
二人正笑着说话,便听外头小丫鬟的声音:“给二姑娘、四姑娘请安,请姚大姑娘安。”
静和往门口看去,只见静绮、静婉与姚铃儿三人鱼贯进了门来。
静和唇角勾着浅淡得体的笑容,打量着来人,瞧那样子,静婉与静绮十分熟络亲昵,只是姚铃儿似乎有些淡淡的,稍错开她们两步。
自从上回静婉使性子搅闹济王妃回门宴被杨氏狠狠修理一顿后,一直安分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如今才解了禁足,就来看自己啦,也好,有徐三姑娘的地方便不会乏味?
腹诽归腹诽,静和还是微笑和气地招呼她们落座,又介绍隋念莪与她们认识,“这是百草堂隋家二太太的掌上明珠,念莪。”
静绮原不觉得商户之女有什么了不得的,只是因静和与隋念莪熟稔亲密,总要给几分面子,才礼貌地打了招呼。静婉虽在浣云馆禁足,却也知道如今京中草药铺子中后起之秀百草堂,微笑厮见过,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却滴溜转着。
姚铃儿性子平和近人,自然也没什么架子,热情周到地与隋念莪聊天。
“咦?这可是益膳斋的点心么?!”突然听静婉惊奇叫道。
静绮原本十分无聊,闻言也上前打量起来,惊喜笑道:“这正是益膳斋的莲芯香芋糕,我那日在宁国侯家吃过两块觉得很好,与母亲提了,母亲昨日念起来,我便打了人去买,谁知排到他那里的竟没有了,一连两日都是如此,不成想在妹妹这里瞧见。”
静和与念莪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隋念莪实则好生无语,这个徐二姑娘是什么意思?特意提自己的母亲爱吃,难道还要静和把点心让给徐四太太这个做婶子的么?她面上带着笑容说道:“临行前家母特意叮嘱我去益膳斋买来送给老太太的,早知四太太想吃,定然多带一些过来。”
搬出一个更大的来,看她静绮还好不好意思开口要。
静绮果然不便再说什么,垂着头吃茶。
姚铃儿便笑着开口打破尴尬:“我也猜不出呢,不成想这点心如此抢手,倒比人参燕窝还稀罕了。”
静婉便道:“哦?如此稀罕的点心,隋大姑娘想必要起的极早了……”
“是啊,”隋念莪露齿一笑,不再接下去,静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莫非静婉是要打听益膳斋与隋家的关系,才巴巴儿趁着隋念莪在的时候,跑这一趟?她倒不担心隋念莪,这丫头嘴风很紧,又惯会装傻充愣,她不想说,谁也休想套出话儿去。
静婉又要说话,却见老太太房里的玛瑙过来了,玛瑙虽是下人,可到底是老太太身边的,又得脸,故而姐妹几个都不敢托大。
玛瑙也懂得礼数,见过礼微笑着道:“老太太才午睡醒了,知道隋大姑娘过来了,打我来请姑娘过去说话。”
隋念莪便告了辞,静和借口陪她一道过去,静婉、静绮和姚铃儿便也回自己屋子里去。
如今园子里春色正浓,从沐云斋出来恰好经过一大片迎春花树,三人便放慢了脚步,一面游春一面说些闲话儿。
“隋家一介商户,怎么得祖母如此看重?以往祖母不是最不耐烦那些铜臭满身的商贾了么?”静绮随口说道。
“隋家是惯会审时度势的,”静婉在一株杏花树下站定,觑了一眼姚铃儿,又道:“趁着京中疫证横行,赚的个盆满钵满,又因隋家大爷先行钻研出治疗之法,得了京中许多贵人的青睐,如今大姐姐身边的接生婆子也是他家举荐,隋家大爷入太医院,隋家二爷补缺入了光禄寺,早非昨日吴下阿蒙了。”
这些静绮也听过,隋家靠金银花、连翘、紫花地丁也不知要赚多少银子,外头人瞧着都红了眼,就连徐四老爷也打算做金银花等生药生意。
她想起父亲说起隋家赚银子时双目泛着精光,无比羡慕的样子,不由感叹:“如此说来,隋家倒比那几家落魄的名门要好一些……”最近她议亲,也听了不少,好多家底都空了,镇日盘算媳妇的嫁妆银子,想必隋家不会,想到此处,抬目问道:“妹妹说这益膳斋本就是隋家的?”
静婉颔,从枝头摘下一朵沾雨的杏花放在鼻端轻嗅:“能做药膳铺子,想必是懂医药的。听闻万和堂等几家大药房都极难买到金银花、连翘这些药材,想来更没有闲心思来做这些劳什子玩意,只有隋家的百草堂,年前屯了大把的药材!想必这药膳铺子也是早有筹划的。”
流苏听到这话也点点头,凑趣说道:“四姑娘说的是,那么难买的点心,咱们府上都买不到,隋大姑娘却轻轻易易得了这许多。”
姚铃儿见丫鬟插嘴,不由轻叱:“姑娘们说话,岂有你插嘴的!”
静婉便拉了姚铃儿的手,笑意盈盈:“不过是咱们姐妹间的顽话罢了,不打紧,”她忽又一笑,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姐姐一连两日没买到莲芯香芋糕,可知是什么缘故?”
静绮听她说是姐妹间闲话,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