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薇瞪大眼:“你敢这么说我,你以为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如意一直压抑着的愤怒爆发出来,“我只是个失败的姐姐!看着赵如妙到如今的地步!谁都可以说是她娘的过错,对她各种纵容!只有我知道……”如意颓唐的往椅背上一靠,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小姑娘打架真是小事,可是参杂了大人的手在里面就变了味,她以为自己从来没喜欢过赵如妙,可是……她看着李诗薇,赵如妙怎么就和她水火不容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了薛氏?为了上善居?
“这个……赵二有亲娘老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李诗薇理所应当的说,然后跺跺脚:“不管,把郭杜娟撵走,反正我在这儿的时候不许她也在这儿!”然后就跑了,留下如意一人坐在厅堂里怅然若失。
两个小姑娘吵吵嚷嚷的就到了宫里设宴的日子,何氏来接了李诗薇进宫去,如意也因着太子妃的邀约,随同进宫去:
昭和帝身子不适,如今都快起不了床了,薛皇后如今只把李炜拘束得紧紧的,还让蒋子容守着东宫,不许狐媚子近太子身,而崔贵妃则让李灿有事无事都到昭和帝眼前晃悠,孝顺异常,其他的皇子则被各自母妃勒令了非诏不许到昭和帝跟前:摆明了不掺和宫里那个位置的争夺。
薛皇后还让万信昭常在长春宫里头伺候着,别人都不知道所为何事。
“为的,不过是这皇长孙别从我肚子里出来罢了!”万信昭握着如意的手,面上得体的笑着
,如意和她厮见完了,就恭贺她。还说起了如今都道她最得薛皇后宠信,连太子妃娘娘都比不上,她就这样回答。
就这一句话反而让如意松懈下来了。万信昭不是个爱嚼舌根的,说这句话可见还是信任如意。如意握着她的手:“你眼看着也要出头了!”
这话是最大逆不道的,万信昭反而笑得真心实意:“就是,我就是这样想着,多大点子事儿,在宫里生孩子,我还不放心呢。”她苦中作乐,没有女人不希望早些有个儿子傍身的,进可攻退可守。
“不说这晦气事了。郑指挥是个难得的少年英才,和妹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万信昭说得真心实意,而且隐约知道,郑元驹为了娶如意很费了些心思的。
“世子爷是极好的,太太,老太太也是温和慈善的。”如意说得眉眼带着满足。
“嫂子和郑夫人都说什么呢?”蒋子容歪着头插话进来,她穿的是正红凤舞九天太子妃吉服,戴着的是七尾步摇,俨然的宝相庄严,端重自持。如今家常的叫着万信昭,让人生出亲近之意。
“见过太子妃!”如意忙福身,蒋子容拉住她:“咱们姐妹不讲究这些虚礼。说起来,我还有件事麻烦妹妹。”
有些眼尖的贵妇人早关注着这边了,声音小了些,蒋子容接下来的话就清晰可闻:“妹妹画的墨梅图,我喜欢的什么似的,原来你不在,就托了我们太子爷去寻……如今你回来了,少不得让妹妹多给我几幅,你瞧……”
她卷起吉服的云袖。里面的棉袄袖口上赫然是几朵折枝梅花,俨然如意手笔。
如意忙福身:“太子妃太抬举我了。既然您吩咐了,我也少不得献丑。给回去就给您送了来。”蒋子容捂着嘴笑了,在如意耳边道:“太子爷还吵嚷着和我穿一样绣样的,难得你的图做了衣裳,男女都穿得。”
万信昭忙道:“太子和太子妃娘娘鹣鲽情深,实在是万民之福。”
蒋子容没故作娇羞的否认,恰好平元长公主进来,她就笑着挽着平元长公主的手进去了,众人才鱼贯而入。
先在长春宫给薛皇后请了安,她才带着众人去万贵妃的咸福宫,万贵妃月子里贪凉洗了澡,如今都四十天了还起不得床。
万信昭和蒋子容一左一右的挨着薛皇后,如意则跟在司马氏身后:薛氏没来,安乐侯府老太太也没来。
“可见过你家兄长了?”司马氏问如意。
“我家爷说,如今军纪严明,非特诏不许出军营的,他既然走了这条路,我们也不能拖他后腿。”如意浅浅一笑,如三月春花,司马氏暗忖,难怪会传出那样的话来,和如意一比,蒋子容太不出众了些。
如今蒋子容这样解释了,也未必会有多大作用。
郑氏这时候也站了站,等着如意靠近了,才道:“你们府上如今可收拾好了?本想着去给你们暖屋……今春我们老太太也病了。”西府老太太是她母亲,她如今也在孝期里头,本不该出门的,只是她和薛皇后关系非常,才不怕忌讳的前来庆贺。
“哦,外祖母病了,可好些了?”如意忙关切的问道。
“老毛病了,只是折腾人些,吹口冷风都咳嗽,老太太被折腾得瘦了一圈。”郑氏说起来,叹口气,复又笑道:“听说郭家嫂嫂回来了?得了闲到我府上坐坐。”这时候有人喊她,说薛皇后叫她呢,她才忙往前走去。
司马氏依旧慢悠悠的等着如意,待如意走近了,才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薛国公府也事多。”如意笑了笑:“外祖在呢……”
司马氏点点头,待走了几步,司马氏才道:“你那崔家表姐是个人物。”
如意不解,司马氏但笑不语,不时就走到了咸福宫。
……
万贵妃如今瘦得一把骨头,为了娘家兄弟,她求了昭和帝,昭和帝反而斥责了她,再不来瞧他,她如今又担忧,又惊惧,哪里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