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地上,仍旧打起精神,颤声说:“爷爷,这次是我做错了,让爷爷失望……”
“不止这一次,你次次都让我失望!”罗老爷子重重地指着他,神情严厉,“你跟你那个不入流的母亲一样,血统低贱,成不了大事!”
罗素没有说话,低声喘息着回答:“求爷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又一群人出现在医院,为首的女人身穿白色西装套裙,胸口别着名贵的宝石胸针,她戴着黑色网纱帽,转眼间已经到了眼前。
女人身边陪伴着一个长相微胖,五官与罗素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他脸上挂着看似敦厚的笑容,冲罗老爷子喊了一声“爷爷”。
我瞬间明白,这就是章远钧曾经提到的罗家长子,罗宇了吧,看这女人的气势,想必就是罗家的正室一房方红了。
方红扫了罗素一眼,不屑地说:“爸爸,上次那笔生意,罗素不但搞砸了,还得罪了天齐集团,你对他未必也太宽容了。”
“爷爷,妈说得有道理,现在我们罗家生意上受到波动,这些可不是罗素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罗宇趁机补了一刀。
罗老爷子越听,脸色越阴沉,抬起一脚狠狠踹向罗素:“你就带着这些伤给我好好反省!这期间谁都不许医治他!”
一群人仿佛只是为了来奚落他,目的达成之后,就像潮水一样走了,至于他的死活,根本没人关心。
罗素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的嚣张跋扈。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看着他,我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同情,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吧。”我抬手把他扶起来。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满脸写着“为什么”。
“现在除了我,还有人管你吗?”我扬眉问道。
他苦笑一声:“你说得对,是我高估自己了,这会儿你就算是把我大卸八块,罗家也根本不会有人为我报仇。”
“我送你回家。”我眨了眨眼睛,脸上挂着恶魔的笑容。
我是同情罗素,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欠我的,我还是要收回来的,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放过他。
更何况,现在他这条小命攥在我手里,不从他嘴里逼问出唐天齐的下落,我决不罢休。
车子到了市中心不远处,罗素指了指远处那栋伫立在绿荫下的小别墅,示意我停车。
我打开车门,把他拽出来,推到了门口,抬眸示意他开门。
他脸色有些异样,似乎还想要维持自负跟尊严,盯着刷指纹的地方就是一动不动。
我冷哼一声,粗鲁地抓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按了上去。
“滴”的一声,门开了。
我用力把罗素推了进去,随手关上了大门。
本以为罗素喜欢前呼后拥,家里应该也有很多佣人,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一个佣人都没有,甚至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灰尘的气息。
我重重打开窗帘,一股尘土立刻兜头洒下。
“什么鬼?这里到底多久没有人住了
?你该不会随便找了个地方逗我玩吧?”我捂着鼻子后退一步,有些怀疑这里不是他的家。
罗素瘫在沙发上,仰着头像条脱离了水的鱼一样喘息:“我想喝水。”
行吧,只要他这条小命还在,我不介意暂时给他打打下手。
只是,到了厨房才发现,四周空空如也,一点儿生活气息的装备都没有,光是找个喝水的杯子,就花了十几分钟时间。
好不容易找到杯子,我拧开水管,里面居然流出了铁锈的颜色。
现在的有钱人住的都这么寒酸吗?我抬手抚额,无言至极。
强忍住满腔怒火,我回到客厅,脸色不佳地看着他。
“水电工的电话是多少?”
他不耐烦地回答:“我怎么知道?”
他可以将就,我不能,我转身就去修理水管。
半个小时以后,“哗啦啦”水管扭开,眼看着水的颜色终于恢复正常,我松了一口气,烧好一壶,端着水进了客厅。
他已经躺在沙发上昏迷了。
实际上,流了这么多血,能撑到已经是奇迹。
但他伤口如果一直这样放任下去,发炎是迟早的事。
我花了点力气找到一把剪刀,和一些碘酒,以及包扎用的绷带,走到他面前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见他昏迷得如此安逸,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手下用力,故意触痛他的伤口,他闷哼一声,果然痉挛着醒过来。
“你睡得倒是安稳,我问你,晚上吃什么?”我沉着脸问。
他摇了摇头,有些虚弱:“我不饿。”
我冷笑一声:“你误会了,我问的是我吃什么。”
他想了想,终于说:“厨房的壁橱里应该还有一些泡面。”
折腾了一天,我早就饥肠辘辘,打开柜子,果然看到了几包泡面,随便下了一锅面条,香味馋得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人在肚子饿的时候,果然吃什么都是香的。
我瞥了他一眼,美滋滋地吃了个饱,他咽了咽口水,仍旧默不作声。
吃完面条,我去浴室把澡给洗了,最后找了一间客房,反锁好门上床睡觉。
这是罗素自己家,他一定比我更熟悉环境,而且他受了伤,对我也构不成威胁,我毫无防备地进入沉睡。
半夜,一声闷响将我惊醒,我跳起来,戒备地从枕头下抽出匕首,打开门,顺着走廊往前走了几步,只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