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的日子,可都是好消息,”皇帝躺了下来,双手叠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颇为高兴,“非洲那里多了一大块土地,这可是最好的事儿,加上又见了这样的人物,可也算是有的开心了。”
庞德禄在边上捂嘴偷乐,这些太监一心念念的都是把心思寄托在主子的身上,主子的喜怒哀乐是他们最关心的,这下子庞德禄就知道了这一位他他拉氏已经是被光绪皇帝记在心尖,“万岁爷这样的高兴,明个请那位小主过来伺候着万岁爷用膳?”
皇帝眼睛一亮,随即摇头,“好是好,但是太招摇了,怕是被人知道了,也不必如此急,你知道暗里地照顾好就是了,你当差的好,朕放心的很。”
“不过有的人,就十分的碍眼了,”皇帝突然想起了今个遇到的静芬,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嘴巴这样的厉害,真真是利嘴,别人说也说不过她。”
庞德禄不敢搭话,皇帝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把她赶出去就好了。”
“奴才要不要去告诉礼王爷?”庞德禄小心翼翼的提着自己的主意,礼亲王管着内务府,又负这个事儿的总责,告诉礼亲王,眨眨眼就可以把皇帝十分不喜欢的静芬给赶出去,“罢了,现在这个时候赶她出去未免太出格了,至多,朕以后不选她就是。”皇帝显然想到了之前王恺运的劝告,表情有些不自然,晚上想的多了,就有些头晕,“不说了,安置吧。”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皇帝用了早膳就去接秀山房给皇太后请安,然后和皇太后一起走到勤政殿,商议一天的政事,皇太后见大臣,叫军机,又批了折子,下旨意,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十多点的时候,这是皇太后喝奶茶吃点心的时间,皇帝告退,回到了自己住的九州清晏,他还是不得空休息,这会子翁同已经在候着了,要讲《礼记》,皇帝眼错不见,正准备叫庞德禄去探一探西峰秀色那头的动静,不曾想翁同絮絮叨叨的一直念叨,光绪皇帝居然一直没找到和庞德禄说话的时候,过了半个时辰,翁同这才停了一会,皇帝连忙说道,“翁师傅,喝杯茶休息一会吧,”他对着庞德禄说道,“给翁师傅倒一杯茶,也到西峰那里,倒一杯茶去!”
庞德禄听明白了,连忙称是,他一掀帘子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小太监献了茶进来,翁同站了起来谢恩,接过杯盏,喝了一口,见到皇帝有些心神不属,放下了茶杯,“这茶虽好,可是不合时宜,倒是浪费了。”
皇帝微微吃了一惊,“翁师傅的意思是?”这位师傅是从来不会在宫里头讲究这些饮食上的小细节的,这话里有话。
“皇上您今个心神不宁,臣讲的再好,也是不合皇上的心意的,”翁同绝非腐儒,若是一味死读书的腐儒,绝不会得到光绪皇帝如此重视,“皇上似乎在担忧着什么,臣若是能分忧的,请皇上下旨就是了。”
皇帝有些踌躇,想了又想,“翁师傅,朕马上就要大婚了,秀女里头,参差不齐,有几个素质尚可,有些就不怎么样了,列祖列宗们选妃立后都是先看门第再看品行,最后才看容貌,这是什么一个缘故。”
“这里头的缘故,只怕是和国朝新立的时候有关系,太宗世祖朝,君权尚且不稳,故此,需要八旗名门的秀女入选宫中,藉此用姻亲的关系来羁绊住八旗大姓们,八旗大姓彼此盘根错节,算起来都是亲戚,故此多少有些作用,这是能防止一些变故的,另外,本朝不抑外戚,外戚重用者比比皆是,而且外戚的这个身份,不是累赘,而是列祖列宗们认为是自家人,办事当差更信任一些,故此这么多年来,就成了惯例,皇上你说的有一句倒是有些偏颇,容貌自然是要看的,不然宫内的嬷嬷不会这么仔仔细细的选出秀女来的。”
“那么本朝立后,还是要先看家世?”
翁同没有直接说话,只是转而继续说起列祖列宗的事儿来,“圣祖的第一任皇后就是索额图的女儿,这是为了扳倒鳌拜的作用,世宗之后,单纯从高门第选妃立后的极少了,而只是在较低的门楣里头选出的妃子后,再酌情看这些外戚们是否能干,用此来超擢,这两者就不太一样了,高宗的孝贤皇后,母家也只是因为高宗垂念孝贤皇后故此加恩而已。”
翁同捻须继续说道,“所以仁宗再到英宗朝,无一不是如此。皇上若是问选谁立为皇后,臣是绝对不敢置喙的,但若是论这些条件,臣以为,家世容貌固然重要,但最要紧的,还是品行。”
“愿闻其详。”
“立为皇后之人,必须要极为聪明,”翁同说道,“掌管后宫事宜,这自然不用多说了,另外的,一定要有聪明的脑子,可以调和皇上和皇太后之间的关系。”
“皇上马上就要亲政了,当然,本朝以孝治天下,就算亲政了之后,必须要晨昏请安之外,朝政上的事儿,也要择一些要紧的事儿请示皇太后,皇太后虽说训政,但是必然要把大权交给皇上的,皇上您要请示皇太后,什么事儿,怎么请示,这里头的度,不好把握,若是请示的事儿少了,皇太后只怕觉得皇上太干纲独断了,若是请示的事儿,多了,又怕嫌弃皇上不敢勇于担责,这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的,只怕是会有些隔阂,另外,皇上亲政之后,像现在这样空闲的日子也只怕要少了许多,那么,这一位皇后的重要性,皇上自然就明白了。”
光绪皇帝点点头,“要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