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驴蛋听了黑衣人的提醒,强压激动的心情,缓缓走到黑衣人身前。
他潜伏在王府做一名守门卒已经几年了,终于等到这样一个结果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有多么难以言表。
黑衣人拍了拍罗驴蛋的肩,说道:“亮儿,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不过此仇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咱们还得再挺一挺,等那贼子真的死了,才可松懈。”
罗驴蛋的真名叫作曹亮,他以罗驴蛋这样一个名字混进王府,只是为了刺探王府内的情况,与黑衣人里应外合,杀掉大敌杨然。
罗驴蛋兴奋的心情忽然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便消失了,他冲黑衣人严肃的点了点,沉声道:“师傅还请放心,徒儿一定帮你报了这个血海深仇。”
“不——,能够不必自己动手的事情,千万不要去浪费力气,还是继续利用那个傻小子,我看他本领倒是不小,让他去王府杀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应该不是难事。”
罗驴蛋似已明白黑衣人的意思,应允了一声,便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黑衣人望着罗驴蛋远去的背影,自语道:“大哥、二哥,杀害你们的仇人苏连云虽然已经死了,可是三弟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贼人的儿子,眼下就要将他杀掉了,希望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仇人断子绝孙,也可安息了。”
......
苏陌寒让沈宽与吴炼处理善后事宜,并带着受伤的人先行回到南阳的驻地疗养,他则继续回到历城刺探情况,确定杨然真的死了以后,再回南阳复命。
苏陌寒回到城里,发现历城已经戒严,街道上已看不见什么行人了,若是他再晚一些恐怕都难以进城了。
他看这样的阵势,清楚杨然此次恐怕已是回天乏术了,于是便回到了之前住着的客栈,等待罗驴蛋前来找他‘算账’。
苏陌寒回到客栈没有多久,罗驴蛋果然骂骂咧咧的跑了进来。
罗驴蛋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踢坏了苏陌寒的房门,一副好似被苏陌寒骗了黄金万两的模样。
客栈的伙计听到如此大的动静,急忙赶了过来,伙计看见房门被踢坏了,正要发作喊骂,却见罗驴蛋扔了一些银子过来,这才闭上嘴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客栈的伙计离开以后,罗驴蛋将破门合上,又用房中的一个陶瓷花瓶堵在门后,这才大步奔着苏陌寒走来。
苏陌寒坐在桌前,就那么气定神闲的品着一壶茶,他心中早已料定罗驴蛋会来见自己了,所以他并没去管罗驴蛋的一切举动,就那么静静的等着他做完那一切。
罗驴蛋走到苏陌寒身前,怒目瞪着他,一副好似要把苏陌寒撕碎的模样,嘴里恶狠狠的说道:“你为什么要骗老子,明明说好的只是绑肉票,你干嘛要把王爷伤成那样?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咱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
“罗兄稍安勿躁,你也知道定山王有多大的本事,想要将他生擒活捉谈何容易。”苏陌寒一边说一边给罗驴蛋倒了一杯茶,示意对方有话坐下好好说。
罗驴蛋此次前来也并非要给苏陌寒决裂,因为他还要利用苏陌寒将杨然彻底除掉,所以他顺着苏陌寒的意思,在旁边坐了下来,只是脸上还故意装出很是生气的模样。
苏陌寒见对方坐下,这才缓缓说道:“这就对了嘛,咱们都是年轻人,沟通起来本就不该有任何的障碍嘛!而且罗兄又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干嘛非要动那么大的火气呢?”
罗驴蛋喝了一口茶,愤怒这才少了几分,他说:“没错,我是一个聪明人,并不是什么糊涂蛋,请你跟我说清楚,你既然没有那个本事将王爷生擒活捉,为何要痛下杀手,你这样不是把事情捅大了吗?杀害封疆大吏,朝廷栋梁,那可是灭族的大罪啊!你这不是把老子给诓了吗?”
苏陌寒说:“罗兄抱歉,确实是在下低估了杨然的实力,没想到他在重伤之下还能逃走,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咱们只能祈祷他就此一命呜呼,否则他真的恢复过来,一样会彻查此事,到那个时候咱们谁也逃不了的。”
“哼,老子这次可被你害惨了,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罗驴蛋气得将茶杯狠狠掷下,起身左右走动,样子看着很是生气。
苏陌寒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后悔那些又有何用?不如你先回去继续做好自己的侍卫,帮我弄清楚定山王的伤势,若是他有恢复的迹象,到时我再潜进一次王府杀他又有何难?”
罗驴蛋很不服气,说道:“你以为王府是你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地方呀!”
苏陌寒解释说:“现在定山王身受重伤,意识已经不清,整个王府陷入了混乱之中,如此群龙无首之际,想要潜入其中杀个病危的人有那么难吗?”
罗驴蛋反驳道:“你也太小瞧定山王了,若是他生命垂危,秩序就会受到影响,那他就不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了。”
“嗻——”苏陌寒在刺杀杨然之前确实没有做过太多功课,因此他对杨然了解并不多,如今听到罗驴蛋这话,顿时有些无言以对。
罗驴蛋继续说:“定山王聪慧过人,不管何时都把各种将要发生的事情考虑了进去,他这次虽是遭到了致命刺杀,必然已把大权交到了可信之人手中,现在的王府不仅不会混乱,恐怕恰恰相反,应是固若金汤,完全无法混迹进去才对。”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