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温度,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如篝火在寒雪中燃起,这也是最美丽而感动的时候。”范小研说:“而夏季的温度给人的感觉是灼热的、难受的,这就是冬与夏温度区别。”
余衣看着师姐的脸庞有些呆呆的,说实话他还真听不出这样的比喻,不过现在似乎听懂了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范小研轻轻靠在车窗上,现在这里的夏季确实有点热了,太阳猛烈的照耀,就像是要把世界万物的东西要烤干,吹过来的风是热的,就好像旁边是燃烧着的大火。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他们都很识趣的躲在空调下,或者躲在阴凉的地方。
余衣有时候很享受这样的阳光,在家里的时候他总是独自坐在天台上,任由这些光把自己的皮肤晒黑,那时候他是感觉不到热的。
心是凄凉的时候,外来的光是无法暖及的。
那时候,余玉就懒洋洋的躺在太阳伞底下,带着太阳镜,安安静静。
外面是那些高楼大厦,还有清澈平静的河水在流淌,扑鼻的栀子花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两人沉默不语。
越来越热了,一滴汗水滑入余衣的眼中,刺辣得难受,他猛地从回想中反应过来,揉揉眼睛,旁边的师姐抬起头看着百货大楼,眼神中闪过些许羡慕的光芒,同时也带着一些凄凉悲伤。
周二中午。
余衣看到百货大楼前是夫妻、一家三口、或者爷爷奶奶带着孙子拿着菜走过人行道的场景,他们手牵着手,爷爷或者男人爸爸拿着雨伞,家人躲在雨伞下,慢慢的向前走。
这时候,师姐在想什么呢?是羡慕那对爷爷奶奶?还是羡慕那对夫妻?还是羡慕那一家三口?余衣心中想着。
“师姐,我们”余衣声音很轻:“这里很热。”
范小研反应过来了,“对哦,中午了!”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们去敬老院吧。”
余衣点头走过去坐进副驾驶位置。
车开了,两人沉默不语。
红灯,车停。
外面忽然多了好多好多人,他们有些人顶着大太阳骑着小电驴,还有一些人拿着太阳伞,安安静静的等着。
绿灯,车开了。
余衣不知道拐了多少路,他是路痴,如果是笔直的话他还记得,如果是非常绕弯的路,他一下子就懵了,所以他只能时安安静静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低矮的楼房慢慢被抛在后方。
“到了!”范小研说。
车停了,余衣看了一眼四周,这里种了很多树,看起来是小叶榕,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枯黄色的树须在风中摇曳,这种万树其发声的声音有些好听,就好像有很多人在台上拿着小提琴、吉他、二胡、钢琴在胡乱吹拉,杂乱而不嘈杂。
余衣这次并没有把所有的东西挂在自己的身上,师姐拿着补品,余衣拿着衣服袋子,两人走进了安静的敬老院。
敲门。
门开了,婆婆的佝偻着身子、拿着拐杖看着眼前的女孩,忽然就咧开了笑容,暗暗的脸上满是难看的皱纹,特别是笑得时候,更是把这些皱纹勾勒得更深。
老人应该有90岁的样子,骨瘦如柴,白发苍苍,穿着单薄的花色衣服,牙床那里已经不剩下几颗牙了。
“奶奶!”范小研嘟着嘴把补品放在地上,上前一步扶着老人的手臂:“你又不听话了,敬老院这里太潮湿了,要多穿点衣服。”
“小研回来啦?”奶奶的语气嘶哑,那如同枯树般的手搭在范小研的滑嫩而白皙的手上,轻轻拍了拍,那细微的响出来的是如暖阳般的关爱。
“恩啦恩啦,小研回来啦!”因为奶奶的耳朵听不清楚的缘故,范小研故意提高了声音,“下次要记得,穿多点衣服啊,着凉了就不好了。”
余衣站在门口,没有说话,看着范小研带着奶奶走进房间。这是一间非常狭窄的房间,角落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箱子的,还有那枯黄色的桌子,上面已经锈迹斑斑了,就像是年代久远的古物,桌子上放着很大很大的氧气供给器。
范小研扶着奶奶坐到床上,然后去衣柜拿出一件比较厚的衣服披在奶奶的身上,眼睛看着余衣说:“随便坐!这里有点乱。”
余衣微微笑,乱点算什么?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个氧气供给器,旁边还放着许多的药物,这些都是价格昂贵的药品,上面还有张张发票,显然不是师姐买的,而是医院送过来的。
师姐的奶奶,此时此刻正在生病。
余衣坐下,目光从桌子移开,仔细看着目光呆泄的奶奶。范小研没有闲着,开始收拾房间,其实房间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因为这里非常的整洁,似乎刚刚才打扫过。
奶奶的目光就像是隔着一层膜,看起来灰蒙蒙的,她的眼瞳转来转去,布满皱纹的脸上是奇异的表情,很痛苦很痛苦的表情,余衣可以想象,奶奶此时正在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许是病魔的痛苦,也许是另外的痛苦。
“师弟,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把这件裤子洗了。”范小研走到门口,看着余衣说。
“恩恩。”
余衣手撑着腮帮,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奶奶,她很安静,就像是听话的好孩子坐在那里,她身上披着那厚寸衫,那件衣服已经有些发白了,已经很旧很旧了,余衣不明白,师姐不是买了很多新衣服吗?为什么还把这件寸衫留着,看尺寸也不像是奶奶能穿得进去,这个尺寸是男人的。
“小研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