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稚气未脱的青年,双手抱着一块石头,在向攀爬云梯的蛮荒异族战士砸落的同时,怒吼出声音,声音当中充斥着刻骨的杀意。
“嘭。”
石头径直砸落,正中攀爬云梯的蛮荒异族战士的脑袋。一时间,红的,白色的液体喷溅,夺目的色彩在半空中盛放开来。
没有再多的反应,蛮荒异族战士从云梯上摔落至地面,还将地面的另外一名攻城的战士砸倒在地。
这名年轻的长城卫士似乎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有了片刻的失神。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趴下!”一名老兵看到这一幕,呼喊的同时飞身扑过来,将年轻的长城卫士扑倒在地。
随后,他的背部多出了几枝羽箭。
羽箭撞击在他身穿着的甲胄上头,又弹开,没有造成伤害。
“记住,不要失身!”老兵在年轻的长城卫士耳朵旁边大声提醒道。
“石头扔完,就退回去重新拿,该趴下的时候就趴下。至于那些红的白的,你就当成猪脑或者其它什么脑去看便行了!”拍拍年轻长城卫士的肩膀,老兵快速的站起身来,重新加入了守城的战斗。
“呕…”原来还没太多感觉,只是发呆的年轻长城卫士回过神来,又想到刚刚老兵说得猪脑,不由得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只是呕吐了几下,也只是干呕,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被呕吐出来。
一夜值守,除了夜半的时候分发干粮之外,再没有进食过,肚子里面不会有存货。真要说有的,只有咽喉中泛出的一股酸而已。
他叫赵寅,是今年春季招兵刚入的舞,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时至今日,都还是一名新兵。
他现在也不算是一名新兵了。在刚刚,他用手中的石头砸死了一名蛮荒异族,用敌人的鲜血以及生命,来证明自己已经向着老兵身份踏出一步。
他知道,不能够自满,不能够大意。
军中的教官说过,战场上,再怎么样,小心都是不会有错的,绝对不容许一点失误。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教官说的这话的意思是:你可以蔑视敌人,认为敌人不过如此,可在真正的交手当中,一定要全力以赴,如猛虎搏兔。
就像刚刚一样,明明他在守城的这两天之内,见过了不少的鲜血,已经习惯了。可是当一眼看到那黏稠的红白交织的液体的时候,却依然受到冲击。
这证明,他还有非常长的一段路需要走,在军队中。
从地上爬起来,赵寅随便朝旁边吐了一口唾沫,咽喉中的那股酸意总算得到缓解。
“让开,让开,金汁来了,都让开!”在他身后,两名士兵推着一辆小车,小车上是一个大筒,筒中的事物散发着一股恶臭。
赵寅匆忙让开,反手取下背上背负着的一块盾牌,站在一侧,替推小车的长城卫士抵御一侧飞来的箭矢。
随着小车越推越近,恶臭越发的明显,从鼻子里面,不断地朝身体里面钻入。
这是金汁,用更朴素,让人可以理解的话来说,是屎,并且还是烧得滚烫的屎。
再滚烫的屎也依旧是屎,热屎的恶臭没有因为是热的有所消退,反而变得更加的浓厚。
这是最简单的守城武器,一倒下去,滚烫的金汁可以烫伤敌人,并且还会给敌人带来恶疾。
赵寅觉得金汁臭了点,却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他家中务农,对于他来说,这种恶臭无比的熟悉。每年,田中的作物能够茁壮的生长,也是多亏了恶臭的来源之物。
小车在垛口附近停下,两名长城卫士合力抬起上面的木桶,朝着垛口倾泻木桶里面装着的金汁。
“啊…”
一阵阵惨叫从城下发出,对于正在攀爬云梯的蛮荒异族战士们来说,不亚于是一场灾难。当滚烫的金汁淋下来的时候,几乎无可躲避,一下子,那些裸露的皮肤便被烫出血泡,伴随着强烈的被烫灼的痛苦。
连身上的甲具都没有办法防护他们,那些金汁,顺着缝隙往身体里面淌流,渗透衣物,直接伤害皮肤。
再忍受不了,手一松,也就从云梯上掉落下去。
忍受得了,手紧扶着云梯,一整桶的金汁倾泻,身体受到重创,最后也不得不摔落地面。
不管是哪种选择,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随着扑通落地的声响,迎风飘散在城头,弥漫在城下的是一股粪臭味。
“小心!”赵寅的身后有人大喊。
他还没有做出反应,眼睛的余光当中一道光芒闪过。
一支凌厉的骨矛,在擦过盾牌,即将洞穿赵寅不小心露出来的一边胸膛的时候,飞至的火光撞击在矛尖。
两相碰撞,骨矛粉碎成为骨粉,一下子消失无踪。火光则继续朝前飞去,兜了一个圈,重新回转原点。
赵寅回过头去,看见了从半空中落下,脚重新踩在焰影滑板上,悬浮在城砖之上的苏烈。
“苏将军!”他惊喜的叫出声音。
苏烈轻轻点头,没有说话,却让赵寅感觉一阵安心。
听到赵寅声音的长城卫士,没有回头去看苏烈的到来,但他们心中,是一模一样的安心,以及底气!
“看来又要小修一下了。”铠低下头,注视着旁边苏烈脚下焰影滑板上出现的一小道裂纹。
虽然小,但是滑板上头流转的火焰影迹在掠过的时候总会出现一点迟滞。
明显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