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能说会道的白西爵,第一次说不出任何的话,看着这个让自己花费心血,花费精力的“杀人工具”,白西爵第一次感到迷茫,感到惶恐不安,心里,难受的很。
“小耀,有件事情,其实一直没对你说过。”白西爵深深叹出口气,说:“在你很小的时候,估摸着应该是五岁左右吧,组织就知道你的存在了。那时候上面把我派过去,说是引导你,可实际上,我们都心知肚明,他们就是把我叫过去观察你的,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对这股力量的把控程度。”
“说到底,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没有思想,听从命令的工具,工具坏了,可以再换,控制不了了,就把他销毁。这就是37号房,可也没办法,从它出现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了这样的命运,改不了。”
“可是,你愿意只当个工具吗?你有自己的情感,想法,有血有肉,又哪里能只是个工具,虽然平时是挺冰冷的,可是你有心。”
白西爵坐到他身侧,“有了心,就会有情绪,有思想,是个人。”
“这颗心,你是控制不了它的。你喜欢吴药,这是病又怎样,不是病又怎么样,你喜欢他的事实不会变,你更没有犯了哪条法。你的爱不伤人,不危害国家和人民。”
“就算再抗拒,这份爱也还是存在。”
白耀的心,因为白西爵的话,渐渐平静下来。
白耀:“白叔,我想离开一段时间。”他的眼里,蒙着一层云雾,有些迷茫。
白西爵点点头,只要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白耀想做什么,他都会允许。这十年里,看着他一步步慢慢成长,心底,早就把他当成自个儿儿子了。
“傻儿子,a市去不去?”白西爵忽然露出一脸奸邪的表情,刚刚的慈父形象一扫而空。
白耀:“……”
白西爵:“别用一副被算计了的吃屎表情看我,我有那么坏吗,你个小没良心的,哪次不是为了你,让我老人家操碎了心……“说着,白西爵还顺便做出个痛心疾的动作。
“那边什么情况?”白耀闷声问道。实在不想听白西爵这么瞎扯,明明知道他在忽悠你,可你就是没有办法反驳,又或许说,懒得反驳。
看他妥协了,白西爵得逞的一笑,凑近了些说:“不复杂,就牵扯到人口失踪,好像说是有个不法组织在搞什么实验,把那些人弄去做实验了。哦,对了,还死了几个人,都是37号房的。”
白耀无语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理会他。不复杂才有鬼,白西爵哪次交给他的任务不复杂了。
人口失踪不复杂,杀人案不复杂……那还有什么是复杂的。
白耀:“具体情况,说一下。”
白西爵看白耀的情绪,也基本稳定了,这才掏出个东西来。灯光暗下来后,一连续的图片,很快出现在眼前。
“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边,不要让吴药过去,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
话头再转回来,继续说吴药和白西爵的会面。
吴药支着头盯着白西爵,说:“白先生,那你真的不想让我去吗?”他可不相信。白西爵想瞒的事,没有瞒不了的,要是真的守信,又哪里会有今晚的见面。
“年轻人,别把人想的那么坏嘛,你这样子问我,明显是对我的不信任嘛。”白西爵不要脸的说道。
吴药见此,秀眉一挑,回道:“既然小耀开出了条件,我也不好让白先生为难,做背信弃义之人,我留在顾城等他好了,况且我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白西爵嘴角狠狠一抽,这破孩子,还跟他认真了。一时不知道该回他个什么好。
“咳咳……其实吧,要是你真的想过去,我还是可以,嗯……我可以安排。毕竟也是为了帮他。”
略作思索了会儿,吴药说:“嗯,白先生安排吧,我听从上面的指示。”
吴药见好就收,没打算继续下去,万一白西爵真的不让他去,那就糟糕了。虽说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可毕竟是个领导,喜怒只在一瞬间。
得到吴药的回应,白西爵正色道:“你准备一下,后天出,夏闵文那边的事,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你们都回来了,咱们再慢慢计划。”
夏月初给吴药的u盘里,有几张照片,里面是纵横的账单,确切的说,是凉仪的账,记录了这几年,凉仪帮黑帮洗钱的账目,数额十分巨大。
白西爵喝了口茶,说:“我先跟你讲讲那边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