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瓜能看到他脑子里的改变,却看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他现在的眼神她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
“哎,你啥时候看我们家宝贝有你这么恶心了?关心人要自然,发自内心深处的自然,不然,你这样只会让女孩子认为你很滥情,反倒事倍功半。你应该从自身上寻找原因,为什么你们同样好看,为什么她选择的就是他呢?一个字‘心’,你的心应该只有一个孔,那个孔就是方便她出入的,而不是千疮百孔,你的明白?”一说起他们之间的那段纠葛,冬瓜便像个局外人一样分析得有理有条。只是,她早已不是局外人,这点她却始终都没弄明白。
之伦被她的告诫压得不敢抬头,他怕他一抬头,便让她看到了他眼里那一抹深沉,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痛了,而刽子手正是这位还喋喋不休且毫无自觉性的某迟钝女。
冬瓜讨厌他的安静,突然像喝醉酒的疯子一样命令着:“说话!”然后,甩手“噼噼啪啪”地拍着人家的胸膛,好像那是一面鼓似的,且越拍越有瘾,如果有人从侧面看他们现在这种姿势的话,一定会以为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偏偏恰在此时,一道刺眼的白炽光亮从远处一高耸的圆柱后边极快速地在他们面前闪过,冬瓜举手掩目,一动不动地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只是双手握拳,背脊绷得很直。显然如果这不是一道光,而是一张悄无声息的火符或者是一枚薄如丝的柳叶刀,现在的二人,一定已经变成了死尸两具。
然而,光亮闪过后,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出现,冬瓜猜测这应该是有人在试探他们,于是,高声朗喝道:“既然出来了,就现身吧!”
“肖小姐,真是个爽快人,我们也算是朋友吧!在这儿都能见面,说明我们很有缘分呢!一般朋友见面,都会送一份见面礼,你打算送我什么呢?”稔熟的声音让冬瓜小小吃惊了一下,他竟然真到了这儿来,看来之伦之前并没有说谎,事情确然很是复杂。
隐藏在烛火之外的角落里,慢慢走出一条人影,他比起初见时消瘦了许多,迷离的桃花眼变得有些浑浊,衣衫一如他们这般狼狈,但却乃不失他贵气的翩翩风度,这个人便是冬瓜马上就要遗忘的李唐,害死她姐姐的间接元凶。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相信之前鲤锦给的线索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他在某人手里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那些杀手也极有可能是他派来收拾她的,哪怕就算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冬瓜亦一脸见到老熟人的样子,装傻充愣地跟他攀谈着:“你想要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如果我有这个能力,一定送,反之,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李唐不着痕迹地将某物收入怀里,也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吐出三个字:“凤鸣钟。”
如此精准的消息,如果说是偶然,当然是骗人的鬼话,只是没想到他与奕雅居然能结成联盟。他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心上人,而奕雅的企图是什么,冬瓜却很是不解。明明就在爱人的心里,却还要对为自己干活的长工下杀手,多此一举地妨碍冬瓜的进程,难道说,她不想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她真的在吃无名飞醋?有时候,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那样。
一晃神的功夫,李唐已走至冬瓜的面前,如炬的双眼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深沉似海底森林,他直视着冬瓜,那气势就像她不答应便要将她捕获一样。冬瓜不再微笑,而是慎重其事地回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就算是有,也不会给你,生老病死是天道伦常,何况她还是罪有应得,让她再活过来真是天道不公,而且,我的姐姐就是死于她手,你认为我可能会答应你吗?再加上那无辜丧命的七人,你认为她们会允许她复活吗?人活着应该是向前看,而不执着于过去,曾经的美好应该留在心里,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啊!当初幸福近在眼前时,不懂得去珍惜,逝去时却又悲痛万分,缘起缘灭只不过是一个过程,你们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能不能在一起真的就这么重要?”
李唐听到冬瓜的回绝与质问并没有恼怒,只是平静地回答:“对我来说很重要,哪怕她消失了,我也要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不论什么手段和条件我都能接受。”
“魔障。”冬瓜倒是先沉不住气,脱口责骂着。整个人更是处于一种异常的状态,到底是因为姐姐的缘故还是什么她也不清楚,总归是做不到心静如水。
气氛一下变得僵硬诡异起来,一直安静在一旁边的之伦,突然冲进来插上这么一句,“冬瓜,你如果能拿到凤鸣钟就借他用一下也没关系,有佛语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温柔的语气满是担忧,但看向李唐的眼神却全是凌厉的警告。
“哼,救人一命,知道就因为他们俩人有多少人枉死么?八个,八个妙龄女子,那些就不是人?如果凤鸣钟能让人复活,我认为她们才配拥有这个权力。我并不是凤鸣钟的主人,我无权作这个主,但我会担当守护的责任,你要想得到凤鸣钟,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如果你们有这个本事的话。”冬瓜白一眼说得轻松的之伦,转头满目萧杀地冲李唐不客气地宣战。
李唐像是早就料到冬瓜会是这样一个态度,仍旧是一脸镇定地盯着冬瓜,好似在考虑她这话的真假性,又像在琢磨着什么。冬瓜最怕的就是那种爱暗中打主意的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