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对男女离了殡仪馆之后,竟然出了这档子事!那死胖子哭丧着脸说:“一定是那鬼娃子起尸了!这可怎么办好啊!”
我听得一阵头皮发紧,这恐怕还真不是普通起尸那么简单,能凶成这样的,可不多见。就问:“那小孩到底怎么回事?”我问的是好端端一个小孩子,怎么会长出了鬼牙?
胖子擦着汗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啊。这小孩听说是病死的,进棺材那天,突然就有人发现他嘴巴张开,里头长出了四颗獠牙。这不,他们就找上了我,我怕事情有变,就不顾规矩,赶紧地找到了你们殡仪馆。哎,谁知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听了,一时间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了声:“我上班要迟了!”没等胖子反应过来,就一手攀着铁门,翻墙进去。
一路小跑,急急忙忙地找过去,把麻老大他们全叫了起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就那小孩的样子,迟早要尸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黑毛翻了翻小眼睛,若无其事地道。
燕子这次倒是没反驳那黑毛的话,说:“我看那小孩的死,八成就跟那对父母有关。心怀鬼胎,死了也就死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麻老大朝我道:“小七,狮子头还有没说其他的?”
“其他倒没什么的,就是然我替他求求情,说他真不是有意犯了规矩。”
麻老大点头道:“这事情咱们不用理会,生死有命,不是咱们殡仪馆的责任。”
燕子伸了个懒腰,说:“我要回去继续补觉了。小七,陪姐姐去睡一会儿。”说着就搂我脖子,我一晃身闪开,说:“二婆婆叫我还有事!”赶紧地逃了出去。
不过虽然麻老大说这事我们不用管,也不关我们的事,但到了下午,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我当时正在大桑树底下躺着,就听外头传来咣咣咣的敲打声,有人在用力地拍铁门。
我起来过去一看,大铁门被敲得咣咣响,门头似乎来了很多人,一个颇有些熟悉的声音扯着嗓子在外头叫:“快开门,你们这些狗崽子,快出来给我姐姐姐夫偿命!”
一听他说什么“姐姐、姐夫”什么“偿命”的,就记起来了,是昨天来那个富贵男人的小舅子,叫什么庞贝的那个小白脸。
我从另一边的围墙爬上去,往大门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来了十几号人,其中有四五个是戴大盖帽穿制服的,是几个警察,其他人则是穿着便装,有老有少,大概是那小白脸找来的亲戚好友。
在那里啪啪啪敲门的正是那个庞贝,头上缠了一圈的白纱布。看来这家伙恢复能力倒是挺强,当天被燕子用花瓶在脑袋上来了一下,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我正伸着脑袋张望,不想被他们当中一个人看见,立即大喊了一声:“那里有个小鬼,把他给逮下来!”
我立即从墙上缩回来,跳回地上,骂了一句:“逮你个大头鬼啊!”在墙下站了一会儿,只听外头那些人在喊着要砸门冲进来,心里不由有些焦急,琢磨着是不是去通知麻老大他们。
就在这时,只见从存房方向远远过来一个人影,瞧那身形又高又壮的,显然是肌肉男。我心里一喜,冲他挥了挥手。
“外头情况怎么样?”肌肉男走过来问,神情很是淡定,似乎没半点放在心上。
我就简略地把刚才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肌肉男拍了拍我肩膀,说:“咱们出去看看。”说着,就取了钥匙,去把大门的锁给开了。
我跟在他后头,大门打开一看,入眼就是那小白脸脑袋上绑着纱布站在那里,身后有几个人正拿着大钳子,似乎整准备要把门锁给夹断。
“你们想干什么?”肌肉男扫了众人一圈,冷着脸说道。他本来就身形高大,孔武有力,站在那里还是颇有压迫感的。拿着钳子吵着要破门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小白脸咬着牙,叫道:“你们这帮狗崽子总算出来了,我要你们给我姐姐、姐夫偿命!给我上先把这破馆给砸了!”
肌肉男冷笑一声,喝道:“谁敢!”他这一声厉喝,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旱雷,我站在他旁边,没注意之下,倒是被吓得一哆嗦。
那些个人也是被惊住了,一时间不敢乱动。
“张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呀?”肌肉男朝其中一个穿制服的说,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憨厚的笑容。
我刚才数了一下,这穿制服的一共来了有四个。其中那个张队长,是里头年纪最大的,皮肤黝黑,额头很宽,皱着眉头,板着一张脸,跟块黑铁似的,硬邦邦地说:“根据群众举报,你们殡仪馆不仅招摇撞骗,而且害死人命!”
我一听这人语气,心想这不太妙啊,咱们殡仪馆本来就是做的偏门生意,很多事情是没法摆到明面上说的,这可怎么是好。突然想到自己一个毛头孩子,在这里上班还算是违法的,忙缩了回来,悄悄躲到肌肉男身后去。
肌肉男笑道:“张队长,这是说哪里话。昨天这对姓董的夫妻把刚亡故的儿子送上门来,说是一定要让我们给办理后事。咱们殡仪馆的规矩,向来白天是不接生意的,所以这单生意就没做成。他们在外头出了什么事,跟咱们殡仪馆可扯不上关系,张队长你说是不是?”
我心想肌肉男这话是说的挺有道理,但那个张队长一看就难缠的很,空口白牙的,他又怎么能轻易信你。正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