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赛赛的那条桔红色的裤子,也是她下身唯一的遮体物,只用一根腰带系着。所有的人质皆是如此,歹徒们对此无比熟悉。
腿上的绳子被解开后,一只手粗鲁地在她腰部扯开裤带,那几只解开她腿上的绳子、脱去她胶底拖鞋的手,迫不及待地要顺腿往下扯裤管。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砰的一声枪响。
离孙赛赛不远有人咚地倒地。
围着她的几个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她往地上一扔。
孙赛赛只觉得脑袋在地上猛撞了一下,摔得她耳中嗡嗡鸣叫。
鸣叫稍低时,她听得四周皆是厉声叫骂。
她什么也看不见,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自己摔了这一下,导致幻听了。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再凝神听,不错,是叫骂声。
接着,就是武器掉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撕打声和人的惨叫声。
孙赛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现在的动静,似乎也不像是zf军的营救行动。
这时,有人将依然被缚着双手的她拖到一边。
一直在砰砰猛跳的心,几乎要撞出嗓子眼。
她把心一横,早晚要来的事,还是早点来吧,倒能让老娘心里早点踏实!
这样想着,那颗心倒落下了。
一只手在她脑后,解开了她的眼罩。
睁眼的瞬间,眼前一片花,她连眨了好几下,才勉强看得清。
眼前的人全是便装,头上裹着围巾,多数还蒙着脸,手里都有武器,不,有几个没有,就是跪在一边、倒背双手的那几个。
站在她面前不远的,是那个眼镜歹徒,或者说,博士歹徒。他除了平日的装束外,腰上还十分奇特地系了条桔红色的腰带。
而倒在地上的,是那个头目。
博士歹徒指着那几个跪着的歹徒,下达命令说:“把他们几个押走!”
又对孙赛赛身边的一名歹徒说:“送她回‘牛圈’。”
他转身要走,又回过身,用英语对孙赛赛说:“他们不应当这样对待人质,尤其是女性人质。”
孙赛赛本来不想理他,打算起身就回。
经过这一场惊吓,她浑身发软,口舌发干,就如同生了一场大病。
不过,中国人讲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好歹这位博士歹徒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回。
未来还会如何,都不好说,博士歹徒救自己这遭究竟演的是哪出戏,也不知晓。
但中国人的礼数,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对谁,也还不应少。咱们是文明人。
孙赛赛耐着性子说了句:“谢谢你对我的帮助。不过,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应该有人质。”
博士歹徒没想到孙赛赛会答复他,于是干脆转过身来:“这是我们的斗争方式。从我的本意上讲,不想伤害任何人质,只是暂时让他们失去自由,很快,zf就会用金钱赎买他们的自由,而我们可以用这个金钱,来让这块土地更美好、更富裕。因为在这块土地上,zf并没有做到的事情,而我们做到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都做到了什么?”孙赛赛觉得这个自负的博士歹徒,跟她想像的歹徒挺不一样的。
“我们在这里修了渔港,给渔民贷款买船,我们修路,我们还让许多寨子都能用上互联网……”
孙赛赛反问:“这些不都应当是zf做的吗?”
博士歹徒一声断喝:“问题就在于,这里的zf它什么也不做!”
孙赛赛吓了一跳,她确实听不懂,只是好奇,没想到又把这位戴眼镜的博士歹徒给惹恼了。
她暗自责怪自己没眼力架儿,好容易能脱身了,还缠着歹徒瞎扯什么。
于是,她冲博士歹徒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博士歹徒把她拦住了。
孙赛赛又是一惊。
“你是中国人?”他盯着孙赛赛问。
孙赛赛躲闪着他的眼神,有些胆怯地点点头。
“我去过中国,是我从欧洲毕业的那年暑假,我跟同学一起去的中国,北京,上海,香港,还有贵州、新疆,我都去过。中国很好,虽然也有穷人,但政府在尽力帮助他们。这样做,未来穷人会越来越少,国家也会越来越好。”
孙赛赛觉得他的话听上去似乎没有恶意,便顺着他的话回应道:“中国是挺好,我以她为自豪。我出生在中国的一个小地方,在北京上的大学,现在在香港工作。我看到的中国,跟你看到的是一样的。也谢谢你对我们的夸奖。”
博士歹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也喜欢别人能够这样夸奖我们,更希望我出生长大的这个小岛能一天天富起来。可是,没有人夸,我也看不到希望。”
孙赛赛见他不再说什么,就打算赶快离开。
谁知,博士歹徒仍将她拦下:“我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可能也已经知道了,就在这几天里,zf军就要进攻这里,主要是为了救你们。我们这边所有的人,都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但我们坚信我们会取得胜利。我们这边有人想提前把你们‘解决’掉,我坚决不同意。我们要讲道义。”
“可来的路上有那么多人被杀……”孙赛赛话没说完,心里已经后悔上了:又多嘴了。
果然,博士歹徒又吼了:“那是因为环境险恶,没有办法才那么做的!如果当时心软,不但一个人质也带不回来,甚至连我们的人也会全部完蛋的!这是我们的事业!”
明明是绑架平民的犯罪行为,还要说什么“道义”,还要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