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发疼的脖颈睁开眼睛。入眼的都是皑皑白雪,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得雪盲症才怪!
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这竟然是一间用冰块儿砌成的房子。
伸手,放在冰上,那些冰墙竟没有融掉的迹象。
融雪殿内,几位长老聚在一起商议着新立长尊圣女之事。
“归述,你抓回来的那个女娃真的是烟羽陌的女儿?”
说话的是昭乙,看起来与季瑶年纪相仿,而事实上,已经是耄耋之年。身着青色衣袍,上秀芙蓉连枝。
“没错!”
“圣女真的会是她?”
“是不是她,在栖凤台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天纫说着。
“这么多年我们在天山都没能找到圣女,也只能一试了。”
战长缨在距离天山几十公里的地方遇到了各种阵法和幻境的阻隔,好几天了,只前进了几公里。
“陛下,苏玹太子来了!”
“请进来!”
他话音刚落地,苏玹已经走进来了。身后跟着一身男装打扮的战千紫。
“千紫?”
战长缨看向苏玹。
苏玹忽略战长缨携刀带刃的眼神。
“九哥,你别怪他,是我自己偷跑出来的。”
“我还以为你已经到了天山呢!”苏玹不客气地往毯子上一座。
战长缨在天山脚下临时搭建了帐篷。帐篷里没有任何摆设,只在地上铺了毯子休息。
“歌儿呢?”
苏玹自顾自倒了杯水,没有回答战长缨的话,脸上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战长缨眼神在战千紫脸上停下。
“九嫂……失踪了。”
战千紫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垂的眼睛偷偷瞟向战长缨。
战长缨压下怒火,冷冷看向苏玹:“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战长缨最后会偷偷逃出来,所以才让浮尘给苏玹传了消息,让他去沂水,想办法留。如果他真的去了沂水,留下那也正和他的心意。如果苏玹没去也差不多该逃出来了,这一路也有个照应。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苏玹无视战长缨杀人的眼神,缓缓开口:“她被带到了天山!”
战千紫望着苏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战长缨,但是也没有插嘴。
战长缨脸色阴沉,心里在担的安危。这个时候她被带走,不知是凶是吉。
“九哥,你别太担心。我们在来的时候遇到了异族,那些异族好像十分顾忌九嫂,不对她下杀手。所以她被带去天山,暂时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来人!”
“陛下!”
“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继续前进,天黑前一定要到达天山。”
“是!”
“你知道该如何破了这些障碍了?”苏玹挑眉问道。
“不知道!”
苏玹嘴角一牵,说:“那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天黑前要到天山。”
战千紫看着苏玹和战长缨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不明白这两人见了面就互相冷嘲热讽,干嘛还要往一块儿凑。
“你有办法?”战长缨看着苏玹说。
“九曲山曾经也是布满阵法机关的。总比你了解一点儿。”
“我没记错的话,你被困在九曲山,是歌儿去救的你。”
苏玹脸色一变,一甩一袖,出了帐篷。
“九哥,你真的也没办法吗?”
战长缨目光移到战千紫的脸上:“我还没问你,谁让你跟来的?”
战千紫躲开战长缨的眼神,弱弱地说:“我自己让自己跟来的呗!”
“长本事了?”
战千紫抬起眼睛,看着战长缨,大声说:“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
战长缨愣了几秒后一笑:“不错,有长进!”
战千紫还以为战长缨要责备她呢,她都做好了准备要据理力争。没想到战长缨突然又转变了态度。
半个时辰后,队伍出发,但走了许久回头看去,也不过才前进了几十米。
“十几年前我们随王爷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个阵法!”凌同说。
“那当年你们是如何上山的?”
“当年我们也是顺着这条路来的但是在这山脚下没有遇到这种阵。我们遇到的是大雪崩!当时还以为是自然灾害,等后来上了天山之后才发现,这里距离常年积雪不化的主峰,好像是叫落羽峰,对,就是落羽峰!离那里还有很远,根本不会有雪崩发生。”
“这么多年过去,不可能一成不变的!”苏玹看了看云雾弥漫的四周,淡淡地说。
战长缨眉头微蹙,心里寻思着该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
鸣蝶在四周看了看,朝战长缨走去。
“陛下,让我试试吧!”
战长缨和苏玹互望一眼,点了点头。
鸣蝶从斜跨在腰间的包里拿出一块菱形石头,绕着前面走走停停,最后在一个地方站定,将那块石头抛入空中,和手掌于胸前。原本平平无奇的石头发出了七彩的光芒,穿透迷雾,照出了前进的路。
“有路了!”
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
“前进!”
战长缨一声令下,大家继续前进。
大家原本只知道鸣蝶和鸣蝉的丫鬟,此时才隐约猜到他们也是来自天山。否则,战长缨也不会带他们来走这一趟了。
出了迷阵,就已经是天山脚下了。
但是光滑如冰的山体,根本没办法攀爬上去。
凌同和明少征山前,说:“陛下,这里就是去往天山的必经之地。当年,我们随王爷就是从这里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