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啊。”
下午三四点时的太阳,很柔和很温暖,白书躺在大青石上好好地睡了一觉。感觉到有丝凉风吹了过来,他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看天边露出的那一弯淡淡得新月,出了这一声赞叹。
“唔,公子倒是舒服了,明南他们几个家里不定什么样呢。”孙李瞅了一眼白书,心不在焉地咕哝了一句。
“老孙,你这人最是无趣,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书无奈地看着他:“你说咱们前阵子一直东跑西颠地,难得挤点空出来旅个游,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怼我?”
“公子和夫人感情好着呢,孙叔操心太多,容易老的。”云碧做为白书曾经的贴身侍女,对白书的性子算是有些了解。公子和夫人虽然认识得并不很久,但公子的前尘过往,夫人大多都知道的。因此,云碧觉得肖沫就是在谷里待得再久,事情做得再殷勤,动作做得再用心,公子也不可能会爱上她的。这个道理她都懂,夫人那么厉害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糊涂呢。
“你个小丫头,懂个什么。”孙李瞪了一眼云碧,“感情再好也架不住猜疑。俗话说得好,疑心生暗鬼。”
“孙叔,你这话对人有用,对公子就不适合了。”白堂在旁边起哄,“咱们自己就是鬼了,还生什么暗鬼。”
“哈哈哈哈,小堂说得对,就是这个理儿。”赵钱走过来一把搂住孙李,也不管他一直挣扎,大声地道:“老孙啊,公子他们那感情瓷实着呢,你就甭瞎操心了。”
“滚犊子!”孙李废了好大劲才从赵钱的胳膊里脱出来,把他往后面一推:“你说你跑来凑什么热闹,找了婆娘就好好过你的日子去,带着你那个傻缺姑娘跟着我们到处出溜达啥嘛!”
“咋滴?你嫌我们烦啊?”赵钱嘿嘿一笑,“我又没跟着你,我是跟着公子。公子都没嫌我烦,你算哪根葱?切!”
“行了行了。”明东被他俩一来一往吵得头疼,看白书早早跑到河边去躲清净了,只得硬起头皮打断两人:“你俩一到一起就怼起来没完,能不能安静一会?”
“就是就是,被你们闹死了。”白彬也在旁边鼓劲:“看看把公子烦的,都不愿意见你们了。”
“嘿嘿,你这小子敢说我,找打!”赵钱呲着牙笑,动手就要去抓白彬。没等赵钱抓到白彬,后面就传来一声清冷得话:
“好了!”
几人回头一看,是同样清冷的月卿。那清冷得气质,衬得穿着一套白色儒服的他像是一副画。他清冷得眼神,紧抿的嘴唇,无声地望着他们,几个人玩闹的心思顿时就弱了下去。
“我们出来也有十几天了,谷里的事务一直都是夫人在处理。从明南传出的消息来看,肖沫目前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夫人那边也按部就班地正常生活和做事。公子,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要如何做?”月卿看他们停了打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后,看着回来的白书,有点无奈也有些迷糊。
自从白书强行解除了他和白堂的血誓后,在未得白书肯的情况下,他都没法与白书心意想通了。
他明白,白书解除血誓是为他好。血誓在,月卿必须一生忠诚于白书,若主人遭遇危险,先死的一定是跟他结有血誓的他和白堂。到时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且不说,万一主人散魂,他们甚至有可能魂飞魄散永远不能再次凝结。
当初他虽然有感于白书的知遇之恩自愿与其血誓,但直到解除之前他都从来没有后悔过。白书虽然年轻,经验也远没他丰富,甚至为人处世方面还有很多需要纠正的地方,可能有很多东西都比不上他。但白书有一颗赤子之心,有嫉恶如仇的爽直个性,有一身朗朗乾坤的无上正气,这些都告诉他,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前天老炎不是传信来说鲁城这阵子怨气冲天吗?”白书幽幽地来了一句,“反正就在前面,不如过去看看。”
“鲁城?我记得鲁城好像是玉竹姐姐的故乡呢。”云碧一边插话一边拉过静静地站在后面的古玉竹。“玉竹姐姐,不如先别急着走,跟我们一起去吧。”
“哦?果然如此的话,一起去也好。”白书微微一愣却转瞬即逝,“杭城那边她们四个都已回去多时,你大可不必担心,陪着玉娘多走走也挺好的。”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古玉竹笑着摇了摇头,抬手一边撩起放在眼睛的丝,一边看向蒋玉娘:“自从十岁那年被夫人救到玉峰山,我就再也没离开过那里。住得时间一长,家乡的样子早已记得不清了。虽然年轻时也曾在梦里回过故土,但现在近在咫尺,我却只有胆怯一种感觉了。”
“二姐,这些年苦了你了。”蒋玉娘被她说得鼻子一酸,差点掉了眼泪。看得一旁的赵钱心疼得直揪揪。
“傻丫头,都嫁人了还时不时地哭鼻子,也不怕大家笑话。”古玉竹被蒋玉娘那一双泫然欲滴的泪眼惹得一阵好笑,嗔怪地摸了摸她的脸道:“既然你舍不得我,不如你就跟我回杭城住几天吧。”
“啊?这……那个……你跟我们回去住几天吧。”蒋玉娘听她这么一说,本要掉下的泪立刻就停住了。她回头看了看赵钱,又转回来看了看古玉竹,心里很是纠结。她确实是想跟古玉竹说说悄悄话,可她没想要跟赵钱分开啊。
“你啊!”古玉竹一双精明的眼睛早把蒋玉娘的迟疑看在眼里了,“典型的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