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育新这几天快把头揪光了,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已很快就会愁死的。公安局的刘局每天准时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让他想躲无所躲想藏无处藏。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当初就不该听古彩凤的话搞什么“解锁失忆”的课题,这下可好自己脑袋上顶着个耀眼的国手的光环,感觉随时随地就要把自己脖子压断了。
这不一大早,死老婆子就为了这事跟他大吵了一架,搞得他心情很差劲,早早地就来到医院,准备跟副院长刘海利商量商量看怎么办好。谁知还没等他开口,刘海利就跟他抱怨上了。
“院长啊,这事我可是一点招都没有了。按你说的,昨天我把能用的仪器全用上了挨着个的给那三十多人一点没落地做了一遍整体检查。照理这么密集的重叠式检查,就算病灶尚在初始阶段的,我们也能探到一点踪迹啊,可偏偏影像显示却什么都没有,脑中各处的记忆册页都完好无损,一点病变的样子都没有。这简直是有鬼啊!”刘海利一边说一边揪自己头,他现在级后悔不应该趟进这事里。大脑开了啥事没有,他一想到那影像的情景,他就觉得这事太扯蛋。就这么好模样的大脑,怎么可能会出现失忆的事呢?!
“你是说他们全部都记忆页完好无损?就没个碰撞损伤之类的?”刘海利的话,奉育新真的不想信,可他知道刘海利这老头缺点虽多,可唯独一样,那就是他对待工作从不弄虚作假。可这没理由啊!脑部半点问题都没有,又没有过意外,一夜之间就选择性失忆了?就算真是这么回事,这话也没法跟刘局说啊。哦,告诉他这些人啥病没有,该回家回家该找妈找妈?嘿嘿,刘局不直接掏抢把他崩了!
“有,有一个半大老头脑袋被驴踢了。”刘海利马上回了一句,却被气抽了的奉育新迎面丢了一本医案来差点砸中他脑袋,“哎你别动手啊,我说的是真话。那小老头前天下地干活时被自家的毛驴撂倒了,脑袋磕在一块石头角上,当时起了一个大包,昨天我检查的时候就看到他那里有一小块淤血。可那块的面积实在太小了,根本不会造成那么多记忆的缺失啊!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真的半点损伤都没有过。所以我说这事吧还真是够悬的,没准真有鬼。”这话刘海利从接疹那天下午就想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可是听人说了,这帮人都是那些丢了孩子的家人,听说那些孩子都死了,而且死得还特惨,现在刘局他们为了这案子都焦头烂额呢。”
“鬼鬼鬼,鬼你个头!”奉育新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抽了本小册子照着刘海利的脑袋拍了过去,“什么话你都敢说,刘局那边什么情况你知道个屁,都老大个人了还学那帮新来的小兔崽子在那听风就是雨地胡说八道,赶紧想个法子把这个事结了才是正经。”公安局那边倒底是个什么情况他还真知道,但这事与他没关系他只想当做不知道,可半点都不想搅和进去。刘海利这傻子还敢在这嚷嚷,真是不知死活。
“我的大院长啊,你让我怎么结了哟!”刘海利都快急哭了,“你让我治病我在行,我又不是茅山道士这事我管不了啊。你不让我说那个字我不说就是了,可这事是实实在在地生了你不能当做没有就没事的啊。要不,你跟刘局说说请特案科出面试试?”
“特案科?”奉育新一愣,“你听谁说的这事跟那个有关?”
“还用听谁说嘛,三百人在同一天同一时间里同时部份失忆,又刚好那些内容都是关于案子的,这事有可能是人为的吗?用巧合来解释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刘海利的话在奉育新听来是真的有道理,刘局逼着自己写诊断报告就是为了把这件事的离奇之处隐瞒起来,可只要一看到住在医院里天天嚷着要回家的这三百人,任谁都知道透着诡异,让人想装傻都难。可再难他也得把这事给圆了,不但要圆了,还得圆得像那个样子,至少让外界的老百姓们看着是那么回事。或者,他可以试试找那家伙给他出个主意。
“公子,这事要不要跟雷老大打声招呼?”
白书因为急着要赶回倚魂谷,把人证物证丢给公安局后,他们就一路急赶,很快就到了离谷口只有一天路程的湖城。因为月卿在半路现了一点小问题,白书觉得有必要查查,所以几人就暂停在那里。
湖城距离鲁城,大概三天的车程。所以,他们停在这的时候,鲁城那边的情况已经呈现出来了。白书虽然走得急,却并没有疏忽对那边后续情况的关注。因此,那边奉育新刚一动脑筋想找特案科时,这边明南就知道了。
“不用,道昔会通知他的。”白书知道自己那一通作法是不可能瞒天过海的,所以他一抹除完那帮人的记忆就跟道昔说了请他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雷大大透个气。鲁城公安局局长刘鲁奇那人太过刚直,是得找个有力的人出面把他台面上凭空出现的证据的事压下去,雷大是最合适的人。上次他们帮了雷大一次,想来这次雷大会很乐意帮他这个忙的。
“公子,我回来了。”
白书刚交待完明南,月卿就从后面闪了出来。
“怎么样?可查到什么吗?”白书瞅着他,这家伙回来的太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去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那石头我见到了,确实有些古怪。”月卿没理白书的白眼,痞笑了下答道。
“哦?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