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堆成金山似的金灿灿的玉米棒子,社员们自然是喜上眉梢,可玉米脱粒可是个浩大的工程。
全村的男女老幼齐上阵搬着小板凳坐在打麦场剥玉米,这场面真是壮观,这景象在妮儿眼里却是头皮麻酥酥的,发憷!
玉米脱粒是整个玉米收获工作中的关键环节,它决定了玉米的破损程度,玉米的破损将影响,玉米籽粒短期和长期的储藏,遭受破损的玉米发芽率低,易生霉菌和虫子,易破碎,给国家造成损失。
刷刷……哗啦啦……
孩子们拿着非常传统的玉米钻,有点儿类似螺丝刀,略显粗糙的小手紧握着玉米棒,一手用玉米钻对准玉米棒上的一个点向前推,一般一个玉米棒钻三至四次,交给大人,再用双手碾下剩余的玉米,碾的时间久了,新手的手指就容易起泡。
而老手的手指已经千锤百炼,从水泡里经历过来的,早已经不怕了。
除了玉米钻还有的类似搓衣板的脱粒工具,就这样靠着摩擦力给玉米脱粒。
还有拿着连盖捶打,胶鞋搓,竹片撬、木棒捶打,两个玉米棒子相互搓。
总之工具五花八门,但这效率可想而知,怎一个慢字了得!
交公粮的玉米粒就是靠人们徒手就这么一粒粒剥下来的。
脱粒算工分是按斤数算的,多少斤算一分。所以社员们都想快,可这不是想快就快得了的。
至于分到各家的玉米就是玉米棒子,挂满了各家各户的门前,院子里,真是蔚为壮观。闲暇时再脱粒,不能误了工时。
在妮儿眼里,这秋收,那真是鸡笼下洼,锁头看家的季节,社员们的劳动强度相当大。白天下地抢收玉米,还要抢种小麦,晚上到打麦场加班剥玉米皮,搓棒子粒。男女老少携筐拿篓,每天加班到深夜。
“这样剥玉米何时是个头儿。”刘姥爷有些心疼孩子们就这么徒手剥下来。
“痛痛……”妮儿抓着姚墨远的手摸摸道。
“不疼的。”姚墨远轻弹了下妮儿俏皮可爱的朝天辫,“习惯了,瞧瞧,都磨出茧子了,不怕了。”他伸出略带薄茧的手道。
挨着刘姥爷坐的几个孩子,也伸出自己的小手都是略带薄茧,刘姥爷叹了口气,随手拾起一个玉米棒,轻轻一捏,递给了姚修远。
姚修远微微挑眉接过玉米棒子,轻轻一剥,玉米粒哗的一下落下,手里只剩下一个完整的玉米芯。
“还傻看着什么?还不赶紧剥。”刘姥爷故作轻松道,这双手各拿一个玉米棒子,轻轻一握,递给了孩子们。
“哦……”姚夏穗和姚修远两人接过玉米棒子,轻轻一碰玉米粒完好无损的掉落。
“太姥爷,太姥爷,怎么做到的。”姚修远按捺不住地问道。
“嘘……快点儿剥,回去再说。”刘姥爷眨眼间已经捏过了十几个玉米棒子。
刘姥爷这一手不是所有人都会的,即使跟着他学了养气功夫的几个孩子,现在也不行。况且这种作弊只能一时,多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再说了这个惠及不了大多数的人,得想个法子减轻社员的劳动强度。
虽然想着,但这手里的玉米棒子可没忘了握一握。
“脱粒机。”妮儿轻声呢喃道。
“对就是脱粒机。”刘姥爷一高兴,这手劲儿难免出现误差,手中的玉米棒子直接碎成渣渣。
“太姥爷。”姚夏穗和修远惊叫道。
“呵呵……手劲儿过了。”刘姥爷讪笑道。
“脱粒机……”这名字起的好,可谁也没有见过啊!照葫芦画瓢,都没有葫芦哪来的瓢。
这个事还真的好好的琢磨、琢磨。
“姥爷,你咋来了。”姚长海放下锄头直接席地而坐,拿起玉米棒子,这铁钳似的大手就开始拧巴玉米棒子,三两下后,玉米粒从他手中滑落。
眨眼间脱粒完成,玉米芯扔到了一边儿。
“这活儿我们干就成。”姚长海又拿起一个玉米棒子道。
“我在家闲着没事,就带着妮儿出来看看,这里热闹。”刘姥爷回应了一下,接着又道,“姚姑爷,我看这打麦场上坐着的都是老幼和妇女,这要是把玉米棒子全部脱粒下来,这手还不废了。”
“太姥爷,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徒手脱粒的。”姚秋粟闻声回道,没觉着不对啊!“小叔是能干,可是他白天还得在地里打底肥、耕地,等着种麦子。犁地可比这还累。可都是光着膀子人工犁地的。”
姚长海这双手当真让人羡慕……却是血与汗锤炼出来的,想当初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妮儿看了一下姚长海的肩膀,肩头勒出深深的痕迹。现在犁地后面一个人扶着犁头,前面三个人拉着绳子跟纤夫拉纤似的。
最近都没有下雨,这田里的土质可想而知,不说硬邦邦吧!也差不离。
“所以啊!咱得想办法,不能这么脱粒,制造个简易的工具帮着脱粒机器。”刘姥爷思索着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是让他‘打架’啥的,那是杠杠的,说道机械,那是彻彻底底的门外汉。
“姥爷,这个我们也想过,可是现在哪儿来的铁疙瘩。”姚长海苦笑一声道,“当年大炼钢铁,连菜刀都没了,铁疙瘩不是谁想就有的。”
‘木头啦!’妮儿心里腹诽道。
“笨蛋用木头啦!”刘姥爷笑骂道,“有些木头坚硬不逊于钢铁。”
“这木头倒是可行。”姚长海又摇头道,“可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