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峰的这个回答,让所有人再次感到压抑,其实他们不是猜不到这个可能性,只不过是不愿意往那个地方猜想,原因很简单,自己宗门最好的弟子,把一场以武会友的切磋,弄成了生死之局,到最后,变成万人指责的罪犯,这让他们这些长辈如何能看在眼里,
所以,即便是希望洛心能够站到最后的那个人,他们也不想对方用这种方式胜利,这表面上的风光,根本就是屈辱,是在侮辱正义之派,于情于理,他们天机宗,都不应该容下这种人,
可要是那封烨释放的结界,那就说明,洛心必死无疑了,从他们的角度上來说,这同样是无法接受的事情,毕竟,洛心可是被他们寄予了最高期望的那个核心弟子啊,就这么死了,他们也损失不起,
然而千机子似乎暂时都不想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題,他看着朱峰,又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虽然我们大家可能很少跟洛心这孩子相处,但他毕竟是我们看着进入天机宗的,他的秉性我们大家也都清楚,他根本不是那种为了胜利,可以随便要人性命的杀人狂,所以,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來,”
这话一出,众堂主们似乎才意识到,这貌似才是问題的诡异所在,是啊,洛心那孩子怎么会这么做呢,他哪里是那种人呢,如果真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也早就被他们看了出來,他们也根本不会让洛心再去出战了,
可难道,真的不是他么,
朱峰在脑海里纠结了好长时间,眼看着千机子一本正经的望着自己,他却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道:“最初洛心來面试的时候,他的天赋我们是有目共睹,在玄阵师的天赋上,沒有一个弟子比他更出色,哪怕是最新弟子叶枫,也是唯一在这个方面不如他,所以,我才会觉得,是他,”
提到了叶枫,众人的表情略有缓和,因为这个叶枫,同样是几十年來,天机宗最出色的潜力弟子,他完全有能力成为核心弟子了,可千机子等人知道叶枫的想法后,也都沒着急,不然,很有可能,这次就是叶枫出战了,
只是,他们怎么也无法想到,和那核心弟子洛心交战的封烨,正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叶枫,如果事后被他们知道的话,他们铁定不会轻易‘放过’这小子,不过眼下,提到叶枫,也无济于事,
千机子听到朱峰这么分析,也有些黯然起來,风正阳等人都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都觉得,朱峰说的沒错,十分的有道理,
可千机子似乎还不甘心,接着说道:“你能肯定么,肯定是洛心,而那封烨,沒有可能是那结界的释放者,”
此话一出,朱峰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对这个问題穷追不舍,但还是很认真的拢清了脑海里的思绪,并且开口道:“我当然不能肯定,那封烨也当然有可能,毕竟两人可都是超然的武圣,从实力上说,完全沒问題,但是,虽然我和那封烨也沒有过交流,可我能感觉出,他在玄阵上的天赋不如洛心,所以,那种高明的结界,比起最有可能的,还是洛心,”
虽然这是在某种程度上,夸赞洛心的话,可此刻,千机子却一百个不愿意这个人会是洛心,这不是他希望洛心去死,而是他不愿意洛心战后,成为万人所指的对象,
朱峰在说了这么多后,似乎也有点意识到千机子的想法,不由的叹气道:“老千,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眼下,我们都沒办法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只能安心的等待,不管待会的结果是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接受,并且坦然面对一切,不是么,”
是啊...这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堂主们,其实在这个层面上,已经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他们也只能随遇而安,而无法改变一切,不得不说,这是种悲哀,
风正阳闻言,依然有些不甘心道:“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活下來的是洛心,哪怕他赢的不光彩,可他毕竟是为了我们宗门的荣誉而战,不是么,手段残酷,那有如何,武者之间的战斗,本就应该残酷,”
此话一出,朱峰等人无语,虽然他们不赞成老疯子的看法,可内心里,还是期盼洛心的生更多一点,
千机子闻言,却摇了摇头,苦笑道:“疯子,你不明白,一味的追求武力解决事端,是不正确的,洛心这孩子,果然真用这种方式站到最后,那么,他必然被世人所抛弃,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沒有人认可他,他会被孤立,会越走越远,然后,变成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那样,真的好么,”
一语甫比,风正阳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沒能说下去...场间的气氛,更加冷了,朱峰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老千说的沒错啊,是生是死,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我想,哪怕掌门在,也不会愿意,洛心最后成为那样的人,与其那样,不如光荣的死去...也算,死得其所吧,”
“你,你们,哪有你们这样盼着弟子呢,哼,不管洛心用了什么手段,只要他能活下來,老夫都挺他,”风正阳终于忍不住,一下子说道,
话音刚落,千机子就呵斥道:“愚蠢,胜利,不是武者追求的道路,武者,要心存大义,才能走的更高更远,若是一心以杀戮之心去求道,最终只会入魔,你想让洛心,变成一个魔头么,那样的话,我倒宁愿天机宗从來沒有过这个弟子,”
这话说的有些过于严厉了,风正阳豁然起身,瞪着千机子,愤怒的就想动手,朱峰在一旁瞬间拉住了他,并且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在这里吵个什么劲,我看你们啊,都不要昏过头了,眼下,不是还沒出结果呢,说不定,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