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余耀松了口气。
李大爷接着说道,“如果他回答对了,我将会告诉他,你那个保险箱的编号!”
“啊?”余耀吃惊,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你别着急,这只是半句!”李大爷此时是比较放松了,所以说话确实有点儿慢悠悠,“告诉他编号之后,还要告诉他:密切关注这个保险箱,如果被开启,设法联系开启者,先请而后动。”
原来如此!
何以涤这是做了两手准备。
即便是何以濯的传人知道了切口,也只能听大掌眼传人的安排。也就是说,要听余耀的安排,包括能不能成为水字口掌眼传人。
如果何以濯的传人不知道切口,或者只有大掌眼的传人找过来,那么就请大掌眼的传人来选定水字口掌眼传人。
一句“何某无能”,让余耀感受到的,并不是何以涤的无能,而是他的无奈。虽然除了水字口,各字口掌眼都找到了传人,但个中却都有曲折。余耀也知道,选一个传人有多难。
金字口掌眼衣铁寒,选的是自己师弟滕铉的儿子滕昆吾。
木字口掌眼朱正梁,下一代传人选了自己的儿子朱东楼,但朱东楼的儿子朱长桥不合适,朱东楼最后选定的是外孙林丰草。
火字口掌眼钟百炼,算是一直在钟家传了下去,传给长子钟千粟,钟千粟“失踪”之前,便传给了侄子钟毓。
土字口掌眼郎先琨,传给了收养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弟子才朋玺。
除去隐字口的玄门之术密不外传,各字口的传人就算不考虑其他因素,资质也是一道极高的坎儿,目前这四个传人,无一不是在特定古玩门类天赋卓越,眼力超然。
只有余耀,自己都说不清原本的资质怎么样,但传承和眼力却从天而降······
见余耀陷入沉思,表情沉凝,李大爷开口道,“能说的我全说了,你也不用问了。就此别过吧。”
余耀下意识地点点头,却仍在沉思之中,李大爷从余耀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离去。
等余耀回过神儿来,走出房门,门外已经不见了上官雨和李大爷。
他想起,上官雨和李大爷还得去何以涤的坟前,焚烧那幅何上善高仿的《簪花仕女图》。
虽然说到底,是一幅伪作,但以何上善的水准,也可以说是一幅仿古艺术佳作。但这幅画,并不关联鬼眼门的事务,本质是何家的家事;何上善的长子何以涤有此要求,作为次子何以濯传人的上官雨,也得照办。
而且上官雨能告诉余耀的,已经都告诉了。至于他那个保险箱里是什么,也只能事后再询问。
余耀站在门口点了一支烟,没抽两口,却又掐了,而后出了宽厚茶楼,直奔银行。
先搞清楚何以涤给大掌眼传人留了什么东西再说。不看,现在告诉林丰草个大概齐,也没意思、也不好商量。
这家银行,是一家大型银行在泉城的一个网点。
实际上,这种将贵重物品委托银行存放保管的业务,正确叫法应该是保管箱业务,不是保险箱业务,余耀是知道的。不过李大爷说的时候就说“保险箱”,余耀也就顺着说了。其实也不只李大爷,很多人喜欢叫银行保险箱。
到了银行网点,余耀对一个大厅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大厅工作人员立马找来了对口业务员。
这个业务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看着精明干练。
业务员先将余耀请进保管箱业务贵宾室,然后用纸杯装了一杯纯净水,“先生贵姓?”
“我姓余。”
业务员点点头,取出了一份纸质开箱申请表,“余先生,有效身份证件带了么?”
余耀回应道,“这不是常规的保管箱业务,是密码开箱,我也不是本人。”
“嗯?”业务员一愣,“您的保管箱编号是?”说罢,立即坐到了贵宾室内的电脑前。
余耀报了编号之后,业务员立即在电脑上登录查询。
“确实是!不好意思了先生。不过,这个保管箱也需要登记有效身份证件,签署开箱申请表,签名并摁手印。另外,需得委托人去世之后才能实行密码开箱。”
“好。”余耀点点头,拿出了身份证,“不过,我拿不出委托人的死亡证明。”
余耀说完,业务员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在电脑上一番操作,“不必了余先生,委托任何承水先生,是十年前去世的,去世后已经有人送来了死亡证明让我们查验,并留下了复印件存档。”
接下来,业务员接过余耀的身份证,开始办理手续。
过程中,余耀问了一句,“何承水先生的这个保管箱委托期是多久?”
“很长,五十年,而且因为是特殊的密码业务,所以费用很高。”
余耀点点头,五十年,要是五十年还没有人找来,那怕是真没希望了。接着,余耀又问了一句,“何承水先生在咱们银行,还有其他的保管箱业务么?”
“对不起余先生,这个我无可奉告。”
“谢谢。”余耀也没什么要问的了。
前期手续完成后,业务员又带着余耀进了另一个房间的一台触屏电脑前。
所谓的密码开箱,并不是密码锁,还是钥匙锁。输入密码是在这台专用的电脑上,有五次机会,输入正确或错误,系统会有提示。正确之后,业务员会按照程序办理,带着余耀去开箱。
余耀深吸一口气,输入了许太炎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