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只有选对一枚石球,放入中心孔洞,石门才能开启。”余耀开了口。
“这倒是。不过,有佛有道,这个所在,本来就蹊跷;现在虽然是五行九宫的机关格局,但五行选一入中宫,实在是······”
之前,余耀破解过何以涤留下的铜箱,也是九宫格局。
不过,那是将九枚不同材质的小球放入九宫九洞,虽然也挺难,但还是有迹可循;同时,关于何以涤,余耀大致知道一些情况,也是个参照。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却大不相同。
“土生万物,五行以土为央,乍一看来,好像应该将黄色石球放入中宫孔洞。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萧影继续说道。
余耀点点头,“从心而觅,感无不通。从这八个刻字来看,这个设置机关的人,不仅高明,而且大气;这句话,像是在点评我们破解入口的机关,又像是给现在的机关以提示。”
萧影听了,眉头微皱,“我怎么感觉,这两道机关,都不像是一个人设置的?”
“你是说一佛一道,联手而为?”
“嗯。所以,破解这个五行九宫格局,不能单纯以道家的思想来参研。”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余耀缓缓抬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五行五色,五色皆空。”
萧影一听,“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只是一时所想,未见得准。”
“不必再等了。正如入口卦象,不可妄行,多思无益。”
余耀略一沉吟,“好!依我看,设置机关的人,不存在害人的心思,如果破解不了,那我们估计也能全身而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萧影道,“这样,我先到入口的巨石处设法准备,防止洞口突然封闭,你再放入五颗石球。”
余耀听了,便也没反对,小心一点儿总不是坏事;而且,让他到入口处也没用,只有萧影才可能有办法顶住。
两人各司其职。
萧影准备好后喊了一声,余耀拿起五颗小球,一一放入中宫的孔洞。
放入之后,没有任何动静。
“先出去!以防不测!”萧影在入口处喊道。
余耀便急速跑上了坡道,两人先后从入口出去了。
站在墓碑前,萧影说道,“若是听不到里面石门的动静,那么我们就只有回去了。”
余耀点点头,“古人的智慧,本就深不可测,这地窟又结合了佛道两大玄门之机,以你我个人之力,确实不能强求。”
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闷响,像是轰隆隆下落的声音。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响动停止。两人又等了十分钟左右,萧影开口道,“你在外面等着,我下去看看!”
没等余耀说话,萧影一个闪身,便进入了坡道。
余耀喊了一声,萧影却没有应。
“去他奶奶的!”余耀不假思索,也下到了坡道,直奔洞口而去。
到了洞口,只见石门已经下陷,与地面齐平,露出了一间不大的石室。
“你怎么不听我的!”萧影看着石室,却对余耀说了一句。
“别扯没用的了,都下来了!”余耀打量石室,发现里面十分干净,只有一处石桌,左右两侧,各有一石凳。
石桌上,放着一个卷轴,像是绢质。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两个见此情景,便互相点点头,进入了石室。
萧影戴上了手套,缓缓打来了卷轴。余耀也戴上了手套,站在一边。
卷轴并不宽,不到两尺,但是展开之后,竟有三米多长,上面写满了蝇头小楷。
随后两人各执一端,余耀审视绢本和笔墨,冲萧影点点头,“这的确是北宋年间的东西,西南大理国,也在延续期间。”
“看看内容。”萧影本想说带出去看的,但一想种种蹊跷,还是在这里先看看为好。
三米多长的卷轴,蝇头小楷,内容是很多的,这一时半会儿肯定看不完。不过,看了看开头一部分,余耀和萧影大致也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这上面说的是段思廉、也就是高僧广德,云游之后六十四岁重回大理,建了寺庙,开了禅台,弟子拜服,信徒无数。这个期间,有一位无根道人追杀恶徒到了寺庙边,恰被广德碰上,于是他便阻止了无根道人。
无根告诉广德,这个恶徒罪行累累,非杀不可;广德则说:佛祖慈悲为怀,罪孽之人,也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无根却道:若有人杀你全家,辱你母你妻你之yòu_nǚ,而后放下屠刀,归于佛门,你可会认其为佛?杀一人,佛门接纳,杀百人,佛门接纳,杀千人万人,佛门亦可接纳!这并非慈悲,而是没有原则的庇护,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说话之间,无根趁机突袭一手,取了恶徒的性命。
就因为这一次事件,无根和广德相约在无量山这处山谷之上的山巅,进行了一次有关佛道、孰对孰错、孰优孰劣的大论辩。
这场论辩的开始,广德先问:无根道长,你如何看待佛家?
“外教西来,客居华夏,为皇权所用,平民亦因虚幻之福报而受之。”这话很不客气。
无根反问:广德大师,你如何看待我道家?
“本土之教,替天行道。”广德回答得很简单。简单有时候不代表不了解,而是不愿过多评价;这似乎也和无根在广德面前出手杀人有关系。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