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尘,道骨仙风,任我平生;谪凡俗,铅华洗尽,云淡风轻。”大白直立而起,胸微向前隆,腰略向后绷,头轻抬,眼半阖。前肢拂,后腿蹬。幻化一身七星白月袍,道貌岸然,口中轻吟,颇有一番意蕴。
“别给我装犊子,穿个貂绒鸟不起啊,哪天我把你扒了,我也弄身貂。”风凡就是看不惯大白这范,你装可以,可是你在我面前装,而且装的比我好,让我以后还怎么装。都是弟兄,面子是互相给的,在我面前,只有我装的份,你爱哪里凉快,哪里去,谁让我是大哥呢。
“龙搁浅滩,遭虾戏,我貂落平阳,被他欺啊!呜呼哀哉!悲也,痛也。”大白捶胸顿足,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哎呀,瞅瞅,瞅瞅,这是在给自己加戏啊。一副贼眉鼠眼,一腔阴阳怪气,即使加戏也就是个配角。
“大白,我知道,你的悲痛我能理解,你的苦楚我也明白。”风凡如是说。看着大白,风凡不由的眼中雾气升腾,带着几分揪心,带着些许的担忧。这让大白楞了,难道被我打动了?我就说嘛,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行走江湖,不会演,哪能成。虽然暂时你是大哥,当然这只是暂时,你小子还嫩着呢。
“大白,我知道,你三岁丧母,四岁丧父,五岁亲哥没了,六岁亲妹走了,天煞孤星,邻里厌恶你,亲朋欺侮你……再不该,在你八岁的时候,那只肮脏的恶狗,强行的占有了你……”风凡如数家珍,讲述起了大白的过往种种,声情并茂,口若悬河,都不带断片的。那家伙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天煞孤星?我父母双亡?”这都是哪跟哪,戏演的有些过分了吧。
“一只恶狗?还强行霸占?”听到这里,大白更是只觉得凉风四起,脊背发寒,不由自主的还夹紧了自己的屁股。
“当时啊,那是月高风黑,伸手不见五指,一只恶狗迎面扑来,大白你躲闪不及,当场被按倒在地,再后来……”风凡滔滔不绝,说到此处更是抑扬顿挫。
“风哥,不,风爷,我错了,我错了,放过那恶狗,不对,放过我吧!”大白是欲哭无泪啊,在演戏的道路上,无耻才是王道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让你丫的装,让你丫的演。不给你来条恶狗,不给你来点绝活,不知道天高地厚。
取闹归取闹,过后风凡详细的问询了大白一些修炼的事情,包括在冰火潭内差点要自己小命的怪鱼。大白说那鱼乃是冰火锦鳞,极为难得,乃是修玄炼蛮极徍的滋补之物,不仅能洗筋伐髓,强体锻骨,而且能增强玄气修为,提升实力。不过若非有玄门太息诀傍身,风凡也是无福消受。看了看肩上的小白,以后这得多补补啊,风凡美滋滋的想着。
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饭,风凡跟巫丘知会了一声便打算出去。去哪里呢?自然还是冰火潭。自从启灵之后,蛮雷、蛮灵、蛮蒙就连蛮虎他们几个就一直被蛮列盯着炼蛮修习,他们也是被族人寄予厚望,希望早日凝气聚脉,突破蛮徒,晋升蛮士。这也难怪,毕竟这次启灵不同往常,这对于赤峰部落来说也许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大白可是说我现在堪比蛮士了,哈哈,果然还是我如此天才哈哈。到时候,等他们晋级蛮士,我再把蛮虎揍趴下,想想都舒坦。
时不我待,这些天也得抓紧修炼,比这些家伙强,那是必须的,我要的是让他们望尘莫及。说着就兴冲冲的带着小白朝冰火潭去了。
望着远去的风凡,巫丘心中五味陈杂。按理说,风凡能修玄了,自己自是高兴才对,但是却又不禁想起了那夜的风白衣,翩翩白衣,已被血染,快剑无尘,早已折断。是什么能让他如此狼狈?又是为何能让他舍弃自己的骨肉?匆匆而来,仓皇而去,这一切都无从知晓。这些年,自己也暗中调查过,可是杳无音讯,白衣像消失于江湖一般。由他去吧,信则坚信,矢志不移,巫丘信风凡,纵使现实的绳索捆绑了梦想的翅膀,也要依然挣脱枷锁飞翔。也许自己也该做些什么了,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为兄弟,为风凡,也为自己。
冰火潭,不时风凡和小白便到了。青山环抱,山峦层叠,山遮着水,水映着山,潭面如一个巨大玉盘,晨霞晴雨,潭面笼着一层薄雾。远远望去,银瀑直挂九天,直坠而下,溅起的水珠,衬着七彩霞光,如珍珠玛瑙散落玉盘,简直是美不胜收。每次来风凡,都要被这冰火潭的美,冰火潭的大气磅礴所震撼。造物神奇,鬼斧神工,最神奇的还是那冰火锦鳞。摸摸了嘴巴,吩咐小白再整两条冰火锦鳞,馋是次要的,用之修炼才是主要的。
“啊呜,啊呜。”小白依然站在风凡的肩膀上,朝着风凡啊呜几声。
“怎的?这事难办?”风凡顿时就不高兴了,黑着脸,看着小白。
“啊呜,啊呜。”小白从风凡肩头跳下,指引着风凡,像是有什么发现。
恩?有人在?风凡走近,看到一道娇小身影趴在潭边的灌木丛中。怎么会有人在此处,看衣着打扮像是个女孩,不过这衣饰却不是南蛮的风格。
“嗨,嗨。”风凡呼喝了几声,也没有任何回应。难道是死了?风凡心里不禁一凛。
“啊呜,啊呜”小白趁风凡没注意,却已经到了蹦到了小女孩的旁边。
小白都不怕,我岂能跌份,正当风凡也要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