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疼吗?”晋弋伸出手去揉宁夏的头,可伸到一半又僵在了半空中,“对不起。”
二哈绕着宁夏转了几圈,呜呜地哀嚎着,眼底冒出一片水汽,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宁夏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疼惜她。
宁夏被二哈逗笑,微微俯身,轻柔地抚着它的脑袋,“我不疼,真的。”
二哈顺势蹭了蹭她的手心,转而瞪向宁震风,一阵狂吠:“汪汪汪……”
宁震风一个哆嗦,被吓得松开了手,林颖应声倒地,噌噌地爬到陈嫂的身边,害怕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陈嫂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陈伯的尸体,“老公,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咱们的女儿。”
宁震风一张老脸早已白如纸,额上涔出一排冷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他怕的不是那条狗,而是宁夏身后站的三个男人,孙悟空、二郎神、白无常,随便一个都够他受的了。
扯了扯嘴角,笑眯眯地看着宁夏,装作一派慈祥和善的样子,“小夏,你别怪伯父,这都是你阿爸要我这么做的。”
宁夏哭笑不得,“大伯父,您真逗,我阿爸会让您扣了我眼睛?”
“嘭——”金箍棒杵在地上的声音。
孙悟空龇着嘴,眼里冒着怒火瞪着宁震风,“老头子,俺老孙的徒弟你也敢碰!”
宁震风顿时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是我,是……”慌乱之中,他指向林颖,“是她,都是她干的。”
宁夏冷笑,“大伯父,您真会睁眼说瞎话呢!”
“小夏,你要相信伯父,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怎么舍得……”宁震风还想狡辩什么,却听到孙悟空厉声吼住,“别废话,先吃俺老孙一棒!”
飞身而起,金箍棒在半空中泛着耀眼的光亮。
宁震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看金箍棒就要砸下来,这时他跟前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
地下室的光线很暗,笼在来人的身上,投出长长的影子,衬得他无比高大威猛。
宁震风坐在黑影中,微微仰头望着来人,虽说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徒手挡住了孙悟空的金箍棒,救了他一命。
仿佛是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宁震风扑过去抱住来人的大腿,“救救我,他们要滥杀无辜。”
“小毛头,让开!”孙悟空悬在半空中,握着金箍棒的手微微一松,整个人往前一滑,凑到阎赤的跟前,眼里噌噌地冒着怒火,“小丫头被折磨成那样,你难道还想护着那个恶人?”
阎赤抬眼看向孙悟空,眼底好似凝聚了一汪寒潭,寒气逼人,冷硬的字眼从牙缝间挤出,“毛雷公,让开!”
孙悟空顿了顿,没想到小阎王的气场竟有这么霸气,他侧头睨了一眼宁震风,呵呵,有好戏看咯。
“小毛头,若小丫头受了半点委屈,就别怪俺老孙手下不留情。”说着,缓缓起身,挪了挪位置,双臂环抱地站在旁边,悠悠哉哉的模子,倒是像极了无关紧要的吃瓜群众。
阎赤目光如凌,犀利地直视着宁震风的眸子,嗓音犹如一只毒蛊缓缓浮出:“放!手!”
宁震风这才看清楚救他的人原来是阎赤,那个对宁夏青睐有加的男人,如果被他知道是他伤了宁夏,怕是……宁震风简直不敢想,手抖得跟像拿筛子一样,乖乖地松开了手。
宁夏看不见,但一听到阎赤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突然就开始发酸,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肩膀止不住地上下耸动着,想哭不敢哭。
阎赤走到她跟前,揽过她的肩膀,轻轻地拥在怀里,嗓音有些哑哑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毫无预兆,宁夏张嘴就哭了,双手拍打着阎赤的胸膛,抽噎道:“小白兔,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疼?眼睛疼,脸疼,浑身都疼……呜呜呜……”
晋弋站在旁边,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情有些沮丧,坚强的宁夏,只有在阎赤面前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这就是他跟他的差别。
不过总有一天他会替代他。
阎赤轻轻地拍着宁夏的后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你一个人……”
宁夏抬起食指抵住他的嘴唇,摇头,“不管怎样,你来了。”
阎赤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心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微微俯身,吻上宁夏的额头,血水染红了他的唇色。
再抬头看向宁震风的时候,好似魔鬼从地狱归来。
心里有多疼,就有多恨,恨不得扒了宁震风的皮,将他削肉碎骨,扔下十八层地狱,永生不得超生。
宁震风明显地感受到阎赤的怒火,心里一阵发毛,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跑,可刚刚迈开脚,却发现自己被地上的影子给缠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是阎赤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轻轻地揽着宁夏,脚下微微一动,就将宁震风给拽了过来。
“嘭”地一声,骨骼错位的清脆声,宁震风重重地砸到地板上,虽然疼得他直冒冷汗,但他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翻身爬起来,一把抱住宁夏的腿,低声下气地哀求:“小夏,我是大伯父,放过我吧。”
宁夏冷冷地开口:“大伯父?你挖我眼睛的时候,可有想到你是我的大伯父?”
阎赤半眯着眼睛,目光冷彻,“放开你的,脏手!”
宁震风赶紧松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