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东摸了摸肖潇的头发,柔柔软软的触感带着轻忽若闻的飘香,是啊,他在几年前也站在这般橘黄色的灯光下,摇晃着红酒,带着醉人的红。
认识他的人总说他生性凉薄,是活在冰雪国度里的冷血动物。
对此,他不置可否。
但是啊,那时,谁会知道。
将来有那么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
以以毒攻毒的方式。
把他这个祸害收入囊中。
那年……
妖冶的夜色。
旁边有个女子在哭,香肩半露,褪去了一袭衣衫,腿间有血再流。
哭着,求他饶了他们一命。
他不为所动。
饶?放虎归山给他机会反咬一口吗?
傅琰东低下了头,眼里是化不开的墨色,“我最讨厌背叛,也同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女子瞬间呆住,小腹处的抽动顿时让她惊慌失措,啊的一声她伸手捂着肚子,神情痛苦,伸手抓住了傅琰东的裤腿,双眸含泪,苦楚让她的嘴都在抖,“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他。”
这情境……他的童年!
他凄惨又悲凉的
童年!
求求你们……收留一下他……这孩子从小就过得苦,也没有得到过来自父亲的宠,求求你们,看他可怜,收留收留他吧!
清冷的眸子瞬间染上暴戾,那个女人为了她的豪门梦也是拉着小小的他跪在傅家大门口,哭着祈求!
多么的冠冕堂皇,要真为他好。
何必,
用他作赌?
挑起女子的下巴,傅琰东一声冷哼,眼里尽是不屑和嘲讽,“若非我没料错,这个孩子不是你用来让我心软的筹码?而现在。”傅琰东停顿了数秒,面上尽是凉薄,“你……还有脸求我?让我保住你的孩子?你怎么有脸继续来求我?”
“你,你,你……!”,女子一梗,被人击中内心,难堪得涨红了脸,指着他,气得手都在抖,眼珠瞪得大大的,“傅琰东,你有良心吗?阿黄跟了你多少年啊,陪你出生入死,替你挡过多少解难啊,而现在,现在。”女子哽咽,说不出话,泪水在流,突然跪下,碰的一声在这夜晚尤其响亮,头往地上重重一磕,悲哀又感伤,“阿黄啊,你看看啊,你跟尽心尽力跟着的这个人,在你死后,居然要断了你黄家的香火!阿黄啊,你死不瞑目啊。”
临死前的垂死挣扎罢了!
皱眉,傅琰东不耐烦的打断,“说完了吗?”,停顿了数秒,“尽心尽力?”语气阴恻恻的,话里不知是何情绪,“尽心尽力还临前叛主?”
你知不知道,泄露作战计划,几乎让我们全军覆没?
我要是饶了你,如同告慰我那四十二位弟兄的英灵?
又如何……
对得起年少那卑微的自己!
负手而立,光打在傅琰东的脸上,五官融进了夜幕,看不清表情。
低吟,“梁俊。”
门开,走进一个彪头大汉,身着黑衣,肌肉喷张,瞟了女子一眼,露出了怜悯。
阿黄这事做得的确是不厚道。
不仅连累了平日里跟他一起战斗的兄弟,也让他的妻儿没有了一处安居之地。
可是……
自作孽不可活!
收回视线,垂下头,梁俊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漠,看着女子,有些犹豫,“哥,这事……”要怎么处理?
“交与邢天昀处理。”
“是。”
这一来二去的对话让女子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刑天昀?负责傅家尚未洗白的事业。这样傅琰东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这是一点后路都不给她留。
梁俊已经派了两个人朝她走来,女子背上冒出了冷汗,风吹着好冷,连连后退,不能,她不能跟着他们走,不能,绝不能!
“啊!”女子张牙舞爪的挥掉黑衣人伸过来的手,瞪着傅琰东的身子,像是要生啖他的肉,“啊!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傅琰东,一个魔鬼!魔鬼!你不得好死,你要下地狱!”
不得好死?下地狱?
呵“随便你。”傅琰东脚步一顿,站在门口处,侧头看着女子,脸上尽是阴寒,“黄笠身死,已经赎罪,只是你,呵,在刑天昀那里记得好好地忏悔。”
这女人收了戴氏的钱,吹枕边风的功夫倒是一绝!
冷哼一声,傅琰东踏出了门。
隔绝了门里女人的骂骂咧咧。
心好累……
黄笠四岁就跟着他了,如今算起来也十余年了。
可背叛起来还是就在眨眼间不留余地!
跟在他手边的兄弟,看着傅琰东面沉如水,大气都不敢出!
心惊胆战的跟着他一路。
突然,腿被人紧紧地抱着。
傅琰东脸色冷峻,唇抿成了一条线,肌肤绷得紧紧的,好像下一秒,就是雷霆大怒!
保镖们心一紧:完了!
傅琰东低下头,就见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了他的腿间。
保镖们:这种姿势,好暧昧啊……
一声嘟囔,“爸爸,我想妈妈,我要家。”
保镖们:噗嗤!
哪儿来的奇葩啊~
傅琰东扫了个冷眼过去,保镖们表示憋笑好难受,傅琰东挑眉,爸爸?
是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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