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教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无奈段明屿在学校的知名度高得不像话,所以频频有人朝这边张望。
于是他拉着艾笙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
“你不问我是否拍过这些照片”,艾笙靠在课桌上,又看了宣传册一眼,移花接木做得不错,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肯定看不出端倪。
段明屿眼眸深了深,“你不说我就不问”,全然相信她的语气。
艾笙笑了笑,诚挚地对他说:“谢谢”。
“不用”,他摇头,“当务之急是要看接下来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屏幕,接起来立刻问:“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说了两句,他顿了顿便道:“嗯,知道了。这件事不要跟我大哥提起”。
他收了线,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眼眸幽深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是魅影人间”。
果然和艾笙所料相差无几。她点了点头,身体站直,“改天一定好好谢你,今天实在来不及。再见”。
说完她冲段明屿颔了颔首,启步往门外走去。
段明屿在背后叫住她,“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情你……”,他将立刻要脱口而出的最后几个字改成,“一定要告诉苏应衡”。
艾笙没有回头,手举在半空冲他挥了挥。
夏天的太阳实在辣人,地表被晒得脱了层皮似的,不断往外释放热气。艾笙心里有事,也不在意外面的温度,从包里摸出手机,刚一开机,便蹦出无数电话和骚扰短信。
她只好设成飞行模式。
走到学校小卖部的店门口,从手机里翻出通信录,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久都没人接,艾笙绕着红色的电话线,心里有些着急。
梅瑾年既是国际投资人,又是古建筑修复师,长时间在各国游走。
这个电话是他在国内的号码,有可能根本联系不上。
就在艾笙要气馁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道磁性沙哑的男声,“艾笙?”
艾笙喜出望外,“梅大哥!”
梅瑾年似乎刚睡醒,他清了清嗓子才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你运气不错,我昨晚刚回束州”。
艾笙:“我有急事找你!”
从她的语气看来,真的很急。梅瑾年当机立断,说了个地址,“我在那儿等你”。
说完一句废话没有,便挂断了。
艾笙把电话放下,付了钱之后急匆匆到校门口打车。
这会儿刚好放学没一会儿,车并不好打。艾笙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跟司机报了地址,又紧跟了一句,“请快一点”。
司机师傅看了她一眼,如她所愿,很快到了目的地。
艾笙付了钱下车,发现这儿是个老街,街边的树枝干很粗,树冠都快斜到小街的上空,不过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倒是很热闹。
四处张望了一阵,她并没看到梅瑾年说的那家豆腐脑店,只好问了问树旁躲凉的老大爷。
有人指路她立刻有了方向,道了谢之后拐进巷子里,边找边走,总算在最深处找到了杨记豆腐脑。
艾笙没走进去,一眼就看到梅瑾年坐在店外的小桌旁,手肘支在大腿上,眼睛半眯着,没睡够。
这家老店客人爆满,艾笙还能一眼找到他并不是因为视力太好。而是梅瑾年这人异常显眼,他是中美混血,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眉眼深邃,身材挺拔,既有欧美人的健硕,也有东方人的阳刚。
只是他睁开眼就完全另一回事了。虽然有外国人的基因,但他的瞳仁却出奇地黑,眼型很漂亮,勾人的桃花眼。所以梅瑾年不笑的时候显得气场强大,笑起来又很妖孽。
“来了?”,没等艾笙开口,梅瑾年倒自己清醒了,有点孩子气地揉了揉眼睛。
艾笙坐到他旁边,语气抱歉地说:“看样子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刚才打电话给你,你在补觉吧?”
梅瑾年笑了笑,眼睛里流光溢彩,“自打我们认识,你跟我说了很多声谢谢。现在不要又跟我说很多声对不起”。
艾笙垂下眼,“嗯”了一声。
梅瑾年冲正在旁桌忙碌的老板娘喊了一声:“老板娘,来两碗豆腐脑!多加辣椒!”
他这张帅脸在哪儿都吃得开,老板娘瞬间被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惯了mí_hún汤,眉开眼笑地应了。
梅瑾年笑眯眯地坐着等上菜,凑近艾笙说:“老板娘说给我终身八折优惠,我这张脸就是vip卡”。
艾笙掩面,您好歹也是一知名投资人,身家惊人,“一碗豆腐脑没多少钱”,她提醒道。
“无商不奸”,梅瑾年答。
艾笙很服气地点头。对于梅瑾年的任何行为,她都有了免疫力。他明明是美国abc,却偏爱这种不知名的小吃店,在油腻腻的门面里安之若素,常常为发现一家隐蔽美食而惊喜不已。
他从来不考虑吃的东西健不健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健康的东西最不好吃”。
“对了,今天找我什么事?”,梅瑾年问道。
被他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艾笙放低声音:“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被别人拍了那种照片吗?”
梅瑾年没开口,挑眉让她继续说下去。
一想到烦心事,艾笙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有人想用我的裸照做文章”。
梅瑾年很确定地点头,“相机和内存卡都是当面销毁,而且我还让人搜过那几个女人,并没有私藏。你尽可以放心”。
看着他专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