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急急拉着李元青就往外走,生怕黄员外后悔了又不轻饶。
“我不走,今天就是脱了这身捕服,我也要替你讨个说法!”李元青一把甩开了老张头,上前一步,指着黄员外说道:“今日你必须得给个说法,否则就是拆了你的府邸,我也绝不放过你!”
“你吓唬我?黄某不是吓大的,你这套江湖脾性吓不了我,别以为你在铁剑门练了几下三脚猫功夫,就想横行乡里了,今日我还就得拾掇拾掇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黄员外丝毫不惧。
对于黄员外这样的人来说,怕的是官府法律,因为这背后累积的财富是搬不走移不动的,若是吃了官司就什么也没有了,若是这样的以暴制暴他是丝毫不惧的,因为这样的人有足够的财富可供挥霍和用于叫板。
“涂师傅,申师傅,你们出来帮我拾掇拾掇门前的渣滓!”黄员外朝着门内招呼了一声。
“来了!”应声出来两个中年男人,一个面红耳赤,酒糟鼻、肥耳腮,面容极为丑陋,一个面白少须,鹰钩鼻,猴子嘴,像个骨瘦如柴的病人。
“小子,学了几年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识相的赶紧滚!”酒糟鼻呼呼地说道。
“是啊,江湖不是你想象的江湖,岂是容你想怎样便怎样的,黄员外的安全我和朱大哥保下了,以后识趣些,黄员外家方圆五里之地禁止你踏入半步。”猴子嘴一张一合地说道,好像极为费劲才能将嘴闭上。
酒糟鼻个子不高也不壮,一双大手看上去很不协调,大得让人一眼看去以为是戴了一对招子,一看就是外门横练的好手,猴子嘴个子精瘦,却生了一对大脚,这就很难猜到了,若是轻身功夫绝不该有这样一对大脚板子,若是下盘横练,这样的筋骨岂非就是找揍的。
这样两个奇怪的人,散发的气场却让李元青不敢小觑,李元青隐隐感觉到一丝危险,这是很难分辨的感觉。
“黄员外,你竟敢私自豢养绿林人士,不怕官府拿你?”李元青转而机智地质问黄员外。
“哈哈,这你大可放心,我已托人到官府查过,这两个师傅都不是作奸犯科之人,现在是庄上的教头,已经将拜帖投到镇衙门,算不得豢养绿林。”黄员外愈发得意。
“小子,你还嫩了点,前日你衣锦还乡,我早已将你的情况摸排得一清二楚,江湖不是你的江湖,官场更不是你的官场,安心做你的小捕快吧,在五德这块天地还是我黄某人说了算,别妄想跟我掰手腕,你还不够资格!”黄员外终于说出了狠话。
“你机关算尽,但你忘了我手中的刀,只要我脱下这一身捕服,我手中的刀就是专取性命的刀,任谁都挡不住我,莫说是你这些看家护院的狗!”李元青缓慢地拔出了手中的佩刀,寒光乍现,杀气凛凛。
“住手!”
一声大喊,中气十足的呐喊,震住了所有人,来人是镇衙门两名捕快,一个青衣捕快,一个青衣捕役。
“青天白日,胆敢在我的地盘舞刀弄枪!”青衣捕快霸道地语气,不容商量。
“周捕快,您来了,还请您秉公执法,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捕快,开口便要拿我下狱,无奈之下,我只得召集庄客下人抵挡一二,等待周捕快您来主持公道。”黄员外巧言禀道。
“把刀收起来!”简单霸道,不容商量,李元青只得挥刀入鞘。
“南广郡五德镇捕衙青衣捕快周本权,你是哪个捕衙的兄弟?”青衣捕快问道。
“南广郡捕衙李元青。”李元青说得简单,因为这捕役身份,实在没有脸面说出来,在真正的捕快面前说出自己只是一个辅助执法的捕役,实在开不了口。
尽管不说,胸前绣字“役”已经足够甄别身份了,青衣捕快周本权问道:“既然是郡捕衙的,今日也不与你为难,以后勿要单独执法,更不要以私废公,一个捕快是执法者,不是强人恶霸,多说无益,你且去吧!”
“今日我是来替我身边的老张头讨个公道的,前日老张头被这黄员外的家丁打伤,岂可就如此算了!”
“这事又另当别论,下午老张头自到镇捕衙找我,我自会公道处置,这事你无须再过问了,你也无权过问。”青衣捕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路见不平之事,谁都有权过问!”李元青仍不退让。
“李元青,你少管闲事,我只要一封密信上告邢老大,你就得脱了这身捕服,你可要考虑好了!”青衣捕快笑着提醒李元青。
“这身捕服莫说不是邢老大给我穿的,便是脱了又如何,今日之事绝不善罢甘休!”李元青仍旧死死咬住不放。
不多时周围多了十多个老百姓,此时竟也细细碎碎地出言议论:“平头百姓岂不是白白挨打!”
“自古民不与官斗,现在倒好,官与官斗!”也有窃喜议论的。
“好,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跟我走一趟衙门!”说罢就招呼旁边捕役一起去擒李元青。
“只怕你俩还拿我不住!”言罢,李元青一个闪身躲开了青衣捕快的擒拿。
“李元青,你敢抗法?”青衣捕快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等罔顾法纪,我又如何守法!”
“你身在捕门应该知道捕门的手段,今日你违法在先,你若继续抗法阻碍我等执行公务,轻则刑拘三年,重则流放,若是伤了我等,你就等着全家连坐流放吧!”青衣捕快先前一抓扑空,已然试出李元青功夫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