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思发现自己只能困在这身体里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而身体的主人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回到寝殿的明月思刚上好药换回女装,就听到仆人来报,大公主来了。

明月思只好忍痛起身去迎接。

“妹妹,你可让姐姐担心死了。”一身雍容华贵的大公主一来就扶住了站起身的明月思,不让她走动,看着仆人端下去的血布伤药等,秀眉轻皱,道,“我都听说了,你去前线跟那帮中原人打了一架。你这是何苦呢,太危险了。”

明月思顺势重新坐下来,说:“姐姐,这一架打得值,我们雁南的军队少了哥,少了明将军的统领可不行。”

“可你一个女孩子……唉,可恨那些蛮横的中原人!而我们雁南的将才远远不如他们,这可如何是好……”大公主满脸愁容,惹人怜惜。

“姐姐且放宽心,有雁南瘴雾在,中原大军无法深入攻打进来,只能使些鬼蜮伎俩,相信经过这次教训,明将军他们会更加警觉。”

“可是我听说……那中原军的将军,完全不怕我们的瘴雾……否则明将军一行也不会被他们抓住。”

明月思皱眉:“这事儿确实古怪,我已派人去查。此外我打算再去神庙一趟,请更多神灵们来帮我们看顾好雁山,不让敌军通行。”

“辛苦妹妹了。”大公主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你这是成何体统,简直胡闹!”

王宫大殿里的高台上坐着身穿贵服王袍的男人震怒,摔碎了一地的镶金瓷盏。

明月思闻言跪下,低头认错。

一旁的大公主连忙劝道:“父王息怒,妹妹也是为了救人,不得已才……”

“住口,否则连你也一起罚!”

明月思抬头,看向大公主,对她摇了摇头。大公主无奈叹息。

“救人?哼!瞧瞧你,身为我雁南二公主,堂堂神殿圣女!居然为了一个毛头小子以身犯险!你可知错?!”

明月思张了张嘴,想说那不是什么毛头小子,那是世代忠臣将门明家的唯一血脉,是抵御外敌的能臣良将,更是她的亲生哥哥……然而,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把头低得更低。

“去神殿刑堂长老那儿领罚二十鞭,再在神殿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孩儿领命。”明月思平静磕了个头,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退下。

大公主一脸担忧,恼道:“父王,您对妹妹太苛责了!您也知道,整个雁南,功夫最高的,除了明将军,就是妹妹了,这次也只有妹妹能救他。何况妹妹还受了伤,神殿的责罚太过严苛了!”

雁南王此时已经不生气了,他慈蔼地拍拍女儿的手,道:“女儿啊,父王这都是为了你啊。父王就只有你们两个女儿,而她又深得民心,不打压打压,将来她爬到你头上那还了得。”

大公主不出声了。

神殿,刑堂,大长老在明月思背上不停挥着鞭子。

明月思内心痛得死去活来,不停嗷嗷叫,面上却是紧咬牙关,不发出一声惨叫。

她脸色越发惨白,浑身被汗水浸湿。当最后一鞭打完时,她已经瘫软在地上,无力动作。

大长老挥退众人,走到明月思面前蹲下,冷笑一声。

“大长老。”明月思张张嘴,几近无声地唤了一句。

大长老是个头发花白的女人,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眉眼间还跟明月思有几分相似。

她手搭在明月思身上,没多久,明月思只觉一股暖流游遍全身,伤势也好了大半。

“多谢大长老。”明月思起身道谢。

“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还看不透吗?”大长老看她这幅样子,痛心疾首道。

“大长老,护卫雁南是我的职责所在。”明月思不明白大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道。

“呵,雁南王家,明家……”大长老嘲讽,“他们都欠你,只有你不欠他们。你在自责什么?”

明月思脸上一白,抖着声音道:“大长老,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神殿世代辅佐雁南王,想要坐稳王位,最好的办法就是迎娶圣女。上一代的明家、王室以及上任圣女你的母亲,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明月思泪流满面。

大长老不忍心,但是该说的她还是要说:“孩子,你已经为雁南做了太多了。我已经得到神的指示,如今中原来犯,雁南将倾。你能逃就逃吧,千万不要以身祭神,凭你一己之力,对抗不了强大的中原军。”

黑夜降临,雁南神殿内,明月思拿来一把新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掌心。

“嘶!”她吸气,力道没掌握好,血流大量涌出。突然想念那把跟了她十几年的匕首了。

血滴入幽潭,水下暗流涌动,没多久水潭上飘起一粒粒亮光。

整个神殿所有的浮雕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看不见的活物在嬉戏笑闹着。

明月思习以为常,握着胸前的项链低声呢喃吟唱着,请神灵帮忙,任何人不得靠近瘴雾,违着随神灵处置。

一粒粒的亮光形成一道道旋风,在大殿内盘旋,吸引着看不见的神灵们。随着神灵越聚越多,明月思又是一声声吟唱,亮光带着神灵,飘出窗外,消失在白茫茫的瘴雾之中。

神殿内的嘻嘻哈哈笑闹声不见了,重新恢复平静。

明月思包扎起自己的伤口,跪坐在最大的雕像前面。虔诚闭眼,思绪却飞出老远。

“嗡!”雁山外一座行宫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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