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说的那个丰城人的病症,我想了想这不就是从陆宅里回来那些人的病症是一样的么。
静了静心,理了理思绪,才缓缓道“前辈,为丰城人赔上了性命实在叫人敬佩”
他看着我紧紧皱眉“我都说了莫要对我溜须拍马”
我掩口笑了笑,又低头思索了片刻“前辈先前所说这丰城人得了怪病,可是有查到蛛丝马迹?”
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抚了抚衣角,片刻道“我当年算卦的时候,并非是天灾,而是人为”
就是说有人要这么多人的命,但如此多人命,定也不是简单的事,而且要去有何用?
“他们被巫族人诅咒了,而且是血咒,巫族人要人性命,自然是祭祀居多,到底为何我也未查清楚”
巫族不就是萧玄那个家族么?看萧玄和幕离并非是逮人的模样,没想到家族竟是如此,难怪幕离在碧凤山庄的时候说了那句话‘就算是这个族群消失在世上的最后一件东西’这话语之中虽有不舍,如今听来好似更多的是解脱了,自然不管自己的族人到底是何等残忍的人,终归是血浓于水,他们既然是我的朋友,自然不会多说其他。
但说到祭祀,这便能与很多东西联系在一起,譬如在陆宅的时候,那天夜里那些丫鬟把东西放在院子里,还有那个白衣老头召唤而来的女子,再者就是前几天在城中子夜所见到那些踩着相同步子的鬼魂,这分明就是一个庞大的祭祀。
若大叔所说没错,丰城必定还是躲不过这场劫难,只是血族已经灭亡,为何血咒还能有用?
“前辈,我有个疑问还要请教于你”
他伸手道“说吧”
我恭敬点头“前辈兴许不知,这血族在十几年前就灭族了,我虽对血咒并不了解,但一般咒术不都是需要人为催动才能启动,血族既然已灭,那为何血咒还能有用?”
他婆娑着胡渣,眉头紧皱“你是见到了什么?”
我坦言“不瞒前辈,城外已经有人建了屋子,且门就是朝西,我记得你也曾经说过,城外不能建屋子,且门定不能朝西,如果是这样的话,便是‘请鬼’,灵启阵多年未有人动过,而且,这阵法是一代代相传,既然前两次的人都按时来封印,前辈如此品德,你的传人必定都是守信之人,必然会遵从师训,一代代前来封印,而且中途只是相隔四十年,相比前一任的人并未过世,如今想来,阿瑶觉得,其中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而这祭祀…必定有其目的,这目的,显然是见不得光的”
大叔深深注视着我,眼底掩饰不住的清冽之气,也是难得见到他如此认真一面,竟不觉得这一身打扮和满脸胡渣邋遢,沉默又沉默,不住在审视我,终于在我快扛不住的时候,才幽幽道“丫头,此番我若送你回去,你可能守得住丰城?”
闻言我不禁挑挑眉,显然他这是来跟我谈条件的,他并非是在问我能否守得住丰城,而是要我去守丰城人,但此前他为了丰城送了性命,我自然是不能轻易答应他,若是丰城守住了,我也丢了性命,我这遭回来,不就是空欢喜。
他似也感受到我的顾虑,微微笑道“我替你算过卦了,你命不该在此了结,可是放心了?”
“那我命在哪处会了结?”
他眯了眯眼‘此乃天机,若是你知晓了就得付出代价,你可还愿意知晓?”
想想“还是算了,若是要付出代价,还不如就此不知道的过,但前辈方才已经泄露了天机,这代价谁付?”
他笑笑“果真是个人尖尖,天机是我泄露,自然是由我付”
大叔,你这是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