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典的话,纪国君臣俱都一脸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事?”姜叔姬茫然,“能有什么好事?”
满堂文武俱都好奇地把目光投向李典,唐军已经大举压境兵临纪国都城之下,唐国使者还能带来什么好消息,还能给送粮食送辎重不成?
“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
李典将胸前甲胄拍得叮当作响,朗声道,“大都督得到可靠消息,唐公方离已于日前战死在函谷乱军之中,既然主公已死,大都督战功彪炳威名赫赫,打算起兵自立,并与纪国结盟。如何,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一言既出,语惊四座,姜叔姬脸上忽明忽灭风云变幻,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位将军,你说唐公?”
“某说得还不清楚吗?”李典拉长脸,阴声道,“唐公已死,大都督起兵自立,欲与纪国修好,难不成纪候不愿意?”
姜叔姬眼神放空,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纪国宰相姜淤心思却又重新活泛起来。
那方离孤军深入被秦军围困进退不得,死了也是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而这边的曹孟德手中掌控着五万唐军,背靠着整个梁国。若是方离没死,驻守梁国的唐将自然不会为曹操所用,但现在方离已经撒手人寰,唐国又没有储君继位,可谓群龙无首。曹操此时揭竿自立,这些唐将怕是都会跟了曹操!
想到这里,獐头鼠目的姜淤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一声:“眼看这唐国气势如虹,攻城略地,势不可挡,谁知道转眼就要土崩瓦解,这世事真是无常啊!”
姜淤想想自己,虽然在纪国高举宰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纪国弱小,周围虎狼环伺,就算是做到国君又如何?
再看人家曹操,也是从方离起兵时便跟着的,这才几年,已经奉命驻守一国,麾下文臣武将精锐无数,此时更是要自立为主,将来成为一方诸侯了。
而曹操跟纪国修好的意思也显而易见,梁国新拿下不久,人心未附。唐公一死,整个唐国不得乱成一团麻,转眼间怕是就会四分五裂,曹操要想割据自立,当然需要先结好外援。
这种时候,若自己主动表现表现,说服纪候答应与曹操结为盟好,曹操还能不对自己感恩戴德?以后在新国里求个高官厚禄,曹操还会不答应?
这可是从龙之功啊!
心思电转,姜淤被自己想象出的美好未来激动得面色涨红,强自压下翻涌的心绪,出列行至姜叔姬身边,悄声说起话来。
也不知被姜淤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姜叔姬是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待姜淤退下时,已经迫不及待地问:“敢问李将军,曹大都督欲与我结盟,可有什么其他要求啊?”
“也不是什么难事,纪候举手之劳。”李典道,“只需借道于我军,让都督大军穿过纪国到达函谷,夺回前主方离印绶收编残卒即可。”
李典说得轻巧,纪国众臣听得确是心里一个咯噔。
又要借道?上次唐国来借道,差点把纪国给直接借没了。现在曹操也要借道,这些唐国人,借起道来还有完没完?
“这”姜叔姬眼珠乱转,“这大都督要自立,直接建国便就是了,何必还要跋山涉水,去函谷拿什么唐公印绶?”
这话接得实在是愚蠢至极,就连本就不拿自己当纪国人的姜淤都忍不住捂住双眼,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姜叔姬也知道刚刚的话有挑事之嫌,正准备补救,李典却已面色剧变,怒发冲冠:“纪候此话,莫非是在讽大都督无情无义背叛前主?”
“这”姜叔姬懵住,“这怎么就是讽刺了?”
“不是讽刺又是何意?我主为何要拿回唐公印绶,纪候莫非不知?”
李典言辞凿凿,理直气壮,口水在大殿中漫天飞舞,“不拿回印绶,我主如何名正言顺接过唐公之志,如何统领唐公留下的千军万马,纪候如此说话,是铁了心要和我主作对吗?!”
被李典张口就来的上纲上线惊得魂不守舍,纪候双嘴唇打开又合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似乎纪国真如李典所言,准备跟曹操大军干到底了一样。
沉默半晌,见李典脸色越来越黑,有挥袖就走的趋势,姜叔姬灵机一动,赶紧解释:“将军误会寡人意思了,寡人是担心曹大都督此行撞上秦军。到时候没拿到印绶又卷入恶战,得不偿失啊!”
李典闻言嗤笑不已:“原来纪候还记得白水关外还有秦军?此前唐公率领的兵马在,秦军只求过道伏击,现在唐公不在了,没有大都督的大军,你猜秦军会不会也来个假途灭纪?凭章邯率领的五万虎狼秦军,要灭你们纪国,还不是弹指的事情!”
姜叔姬闻言面色大变,只觉李典一言惊醒梦中人。
是啊!
方离死了,唐国不在了,如果曹操也就此撤军暂避秦国锋芒,那么有一统天下之志的秦国,又有什么理由不拿下翟、纪两地?
见姜叔姬有所动摇,李典按照曹操的吩咐再接再厉,继续给纪侯洗脑:“若纪候肯借道我军,待大都督拿回印绶起兵自立,愿助纪候将翟国的土地收入囊中,两国平分,各取一半。不知纪候以为如何?”
翟国与纪国接壤,实力稍稍强于纪国,姜叔姬这些年被翟飚这个皇亲国戚欺负的苦不堪言,只是碍于翟飚是周天子的岳丈不敢和翟国撕破脸。现在又被唐国借道伐翟,纪国不敢不从,现在李典重新提起分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