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心里都开始骂自己了,如果不是他送了奇血神炉给墨雨,墨雨又怎么会看到他现在如此狼狈丑陋的样子,又怎么会为了他伤心落泪。
对于他而言,生死从来都不是事,可是遇到了墨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心里有了她,有了思念,有了牵挂,有了不舍,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有了意义,值得去回味。
可是他如此深爱的女子,却在此时此刻因为他的离去而伤心落泪,那滚烫的泪珠像是熊熊的烈火,落在他的手上,却把他的心烧的无比的伤痛。
“咳咳咳……”由于急火攻心,江雨咳嗽的更加的厉害,他侧着身子,秀发遮住了他一半的容貌,也遮住了他眼神中的无可奈何。
墨雨放开他的手,帮他轻抚着后背,眼里在眼眶中打转,还是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任谁看着这样的场景都会心疼,何况她跟江雨,关系本就复杂。有的时候,她都会把古代的江雨当成现代的江雨哥哥来对待。
这样生死离别的场景,对于墨雨来说本就是一种煎熬。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那情绪是她无法一时半会调整过来的。
她在害怕,她想起了养母的葬礼,想起那冰冷的棺材,那一小盒的骨灰。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永远的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是永远,永远,她害怕那样的场景。
在现代的江雨哥哥,对于墨雨而言,地位比她的养母更加重要,是陪伴她度过孤独童年的亲人,是唯一的亲人。
即使现在是在古代,她也知道面前奄奄一息的江雨只是和她的江雨哥哥长相相同,可是她依旧无法去面对这样的场景。
有些害怕,并不会随着时间地点不同而消失不见,只是不得不去面对,就假装着很勇敢,假装着可以去面对而已。
墨雨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出她的害怕和不安,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你……走吧。“江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本就是伤了的左手被他硬生生的的抓出来鲜血。
血在这雪白的床上,显得那么的鲜艳夺目,又是那么的可怕。
墨雨看到那正在流着血的手,眼神变了,她抹了抹眼泪,怒骂道:“你这个神经病,现在都这样了,还玩自虐呢?是嫌你刚才吐的血不够多是吧?“
明明是不好听的话,说出来偏偏是关心的意思,听的江雨心有了暖意。
在外面待着的黑衣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谁会想到一个看上去如此弱不禁风的女子,在这么煽情的场景下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果然能够让主子看上的女人,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只是可怜了他们的傻主子,平时那么聪明,遇到感情问题就瞬间变傻了。
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在乎以后,在乎什么天长地久,就不能过一天算一天吗?
墨雨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去给江雨擦拭手上的伤口,可是江雨的手握着拳头的形状,不松开,根本无法包扎。
墨雨用力去把江雨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看到那被指甲弄的血肉模糊的手掌,眼睛又红了,眼神里面更多的是愤怒。
如果江雨现在不是快翘辫子了,估计她都想转身就走。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知道无药可救,就可以自我伤害吗?
生活对于她林墨雨来说,有太多的不如意的地方,可是她依旧好好的生活着。有时候过得并不快乐,可是她还是勇敢的去面对了那些不得不面对的事。
在她最黑最背的日子里,她都没有虐待过自己。该吃吃该睡睡,吃不下就少吃点,睡不着就闭目养神。
不管生活如何虐待,自己总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墨雨收起自己愤怒的情绪,小心翼翼的替江雨把手上的伤口按压住,“止血的药放在哪里?”
江雨侧着脸,一副不闻不问,破摊子破摔的样子。
墨雨见状,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对着门外面怒吼道:“拿止血的药来。“
很快一**白色瓷**就飘了进来,像表演魔术一般,只是现在的墨雨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她伸手拿住靠近的瓷**,打开瓷**,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白色的粉末被她毫不在乎的倒了一大堆。
伤口火速的止住了血,连那翻了的肉都在愈合着。
墨雨翻了翻白眼,有神药也不用这样吧,难道病的没有知觉了?
既然他是炼药的,为什么就不能弄点神药给自己治病?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能医不自医。
墨雨看着那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轻轻的摸了摸,还是有些手感不同。
或许有些伤,表面是好了,实质上只是隐藏起来了,仔细的还是可以找的出来。
正如有些人以为时间长了就会忘记,但事实上时间越是长,反倒记得越是清晰。
有些伤,以为可以被时间冲淡,但只要想起,只要触碰,依旧是疼的九死一生。
忘记吧,若可以,或许这也是一种幸运。
只是有些人并没有这种幸运。
江雨还是忍不住动了动脑袋,看向墨雨,他看见一张绝色的脸上带着泪痕,就像是一朵美丽的花朵沾着露珠,看上去特别的惹人怜爱。
美丽的人连哭都是那么的好看,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看上去自然是怎样都是好的。
江雨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碎的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千言万语在他的心里汹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