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押着尚且喘不过气来,更别说是被山神爷压着。
爷爷也算是当过山神的人,清楚被山神压在头顶上是怎么回事,人死之后都得去下面报道,人有好人坏人,好人就直接带去投胎了,坏人就要留下受刑,而那些无恶不作又不服管教的人,则会被压在山神庙下永不翻身,直到变成一些下等的毒物。
我虽然没有看过山神庙下面是不是真的压着一些无恶不作的人,但是农村家家都有土地庙,我以前见过村里人修整土地庙,他们掘开土地庙下面的石板时,石板下大多都会有蜈蚣、蜘蛛等一些有毒的昆虫。
而农村人则会毫不留情地打死这些毒虫,村里老人说过,这些毒虫是土地爷压着的恶人所变,要是让它们跑了,没准儿日后就要成精成怪,再来害人。
柳承也说过,二等人,七等昆,那些恶人直接从二等变成七等,也算是一种惩罚了。
现在我爹娘也面临着这种情况,要是头顶上的瓮棺不早点除掉,怕是我爹娘也会变成毒虫。这说法虽然玄乎,但并不是不可信。
柳承说我可以赦免爹娘,爷爷当即反驳道,“不管是土地还是山神压人,都算是大事,都得经过上面的城隍庙同意,也只有城隍爷有资格赦免被压在土地庙和山神庙下的恶人,孙清现在是拿了山神文书和山神印,但他是没有资格放掉压着的人的。”
柳承却摇头说道,“孙清现在是没有资格直接放掉他爹娘,但是他却有资格去向城隍爷申请。”
这说法更不现实了,爷爷抽着烟再说道,“现在山神制度都已经取消了,下面都不承认有山神,孙清这山神莫说没有实权,一旦要是被城隍爷知道还有山神印没有收回去,孙清怕是都要受到牵连。”
柳承再看着我说道,“我有办法,那份文书呢?”
我啊了声,“啥文书?”
爷爷不解柳承要做什么,不过目前也只有柳承能有办法了,就对我说道,“就是那块麻布,那是山神的任命文书。”
我这才把那块麻布取出来摊开来看,盯着上面的字看了起来。
我也凑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着‘平乡山神委任状,兹委任黄蕴秋试署奉县平乡山神此状,奉县城隍张猛,东岳一一六一年四月’,除此之外这上面还有几个大印,应该就是这个叫张猛的城隍爷盖的了。
柳承看着这文书,表情削微有些变化,不过马上恢复了正常,爷爷见后说道,“柳师傅认识她么?”
柳承笑了笑,“听说过。”
我看完之后说道,“原来以前那个女山神是叫黄蕴秋,名字还挺好听的。”
爷爷不语,只看着柳承,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办法,柳承也拿着端详了会儿,然后把这文书拿到大爷爷屋子的写字台上,再扭头对爷爷说道,“家里有槐树花吗?”
爷爷摇摇头,不过说道,“家里没准备,不过屋子旁那老槐树已经开花了,我去弄点来。”
爷爷说着出了门去,柳承则同样在大爷爷家里找了一块布,裁出一块与之前那文书差不多大小的布来,然后手持朱砂笔,在这块布上写起了字。
写的是‘平乡山神卸任状,兹孙清任期已到,卸任平乡山神此状,奉县城隍张猛,东岳一一六八年三月’,写完之后再把这块布叠在了之前那一份上,并起手指念道,“北帝敕吾纸,张张皆神书,飞行万里去,化为电光珠。”
柳承念咒时我在旁边看着,等他念完,却见下面封文书竟然沁出了红汁,将上面这破布染红了。
柳承紧接着再念道,“先天一气,节制万灵,铁笔一下,符光现形,急急如灵宝天尊律令!”
念完立即再拿起毛笔来,对着沁到上面这布上的红汁蘸了起来,那颜料好似听柳承的话,随着柳承笔尖的点动,红汁自行流动起来,不多久时间,上面这块布上竟然出现了跟下面那文书一模一样的城隍大印。
我和爹娘都觉得惊奇无比,爹直接问道,“柳师傅,这是啥法术?这破布咋还能自己出印呢?”
柳承放下了笔,再正身对爹说道,“这叫‘神书万符’,有时候道士画符量太大,无法及时完成就用这种方法,只需要画出一张,再以那张为模板,就可以复刻出其余的符纸了。”
爹听着啧啧称奇,我也感叹了句,“好厉害。”
柳承看着我笑了笑,“想学吗?”
我嗯嗯点头。
柳承又说,“以后教你。”
之后等了会儿,爷爷也取来了槐树花,递给柳承,柳承则找了个砚台,把槐树花放在里面磨了起来,磨出汁后,再将这些槐树花汁倒在了那山神任命文书上的‘黄蕴秋’三个字上,随着槐树花汁沁进去,黄蕴秋三个字渐渐消失,那里变成了一片空白。
先前爷爷没看见柳承用那神书万符的法术,但现在见了这几个字消失,也觉得惊奇,不等爷爷问,柳承就先开口解释道,“阴阳相生相克,朱砂为阳,槐树为阴,所以槐树花汁可以去除掉朱砂的印记。”
爷爷哦哦点头,柳承旋即再拿起旁边的毛笔,蘸上朱砂在那原本写有黄蕴秋三个字的地方,写上了‘孙清’二字,如此一来,这任命文书就等于是任命我的文书了。
爷爷看后大惊,忙对柳承说道,“柳师傅,这可要不得,以前这文书上写的不是我们的名字,所以就算被抓到也还有理由说得清,现在替换成孙清的名字了,这要是被觉了,可是跳到黄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