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陈蔚羽, 所有人的脸都黑了。
宗子乐更是瞪大了眼——这不可能!就算是真有这么一回相遇,羽毛姐露出害怕表情的可能性都比引诱大多了。
宗岁重沉声说:“蔚羽跟秦重约会, 秦重加班迟到,我正好路过, 她跟我打了个招呼,过程不超过两分钟。”
阮椒懂。
熟人见面,这位宗学长外冷内热的, 不会扭头就走, 大概停留了一小会儿, 简短说了几句话,但是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成了这样。
接下来的梦境里宗岁重的出镜率很高,每次都是陈蔚羽主动勾搭,后来还出现了宗子乐, 跟陈蔚羽非常亲近, 宗子乐也总是被陈蔚羽的笑容诱惑。
宗子乐实在忍不住, 爆了句粗口:“狗屁!羽毛姐才没这么对我笑!”
阮椒看出来, 梦境里的陈蔚羽很像那种最不受妹子待见的所谓“白莲婊”,宗岁重还是那个高冷男神,宗子乐被歪曲成对邻居姐姐爱在心口难开的小狼狗……总之凡是跟陈蔚羽接触过的人都是陈蔚羽的裙下之臣……而秦重就是那个被心爱妹子当成替身的可怜人, 但这个可怜人却有个对他一心一意的仰慕者, 也就是梦境的主人——那个跟踪狂女人。
没错, 就是跟踪狂。
因为她不仅偷窥秦重还跟踪陈蔚羽,所以才能看到这么多陈蔚羽和秦重认识的人,并且在臆想里把所有人都扭曲成她心里希望的形象。
张馨仪的手指在发抖。
越是往后看她就越是愤怒, 她的女儿,她落落大方善良爽利的女儿,居然被不知名的女人暗地里跟踪、偷窥,还把她想象成这副模样?她也是女人,很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思,那女人喜欢秦重,把自己当成了解救秦重的天使,把秦重喜欢的女儿丑化,用异样的眼光去揣测所有蔚羽跟和她有哪怕只一点儿交集的男人……真是太恶心、太可恶了!
这一刻,张馨仪只想找出那个女人,质问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她要把这个恶心的跟踪狂扭送到警局去,让她好好醒一醒脑子!
宗子乐更是气得转圈,恨不得把那个女人揪出来打一顿。
阮椒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宗岁重。
嚯,面沉如水啊,气势可吓人。
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
看到这样的情景,死犟的宗学长世界观有稍微动摇一下吗?
愤怒归愤怒,为了救人,后续的画面还是得继续看下去。
越是往后,那个女人的情绪就越清晰,对陈蔚羽满满的恶意,对秦重深切的同情、爱慕、无法得到的遗憾和逐渐自生的占有欲,让后续的梦境变得更加扭曲。如果说前面的梦境还是基于现实情景的丑化,那么后面的就变得短暂而杂乱……比如有的画面里出现了秦重抛弃陈蔚羽并搂住那个女人的场景,不过很快画面就碎了;又有的画面中陈蔚羽被秦重推倒在地上泫然欲泣,秦重一脸不屑;还有秦重跟那女人站在一起似乎要亲上去的情景——不到一秒就碎了。
然后很多画面还没来得及成型就消失,形成一片充满了诡异和不祥的色彩,当这片色彩迅速消失后,终于,那个女人单独出现了。
她来到一间破屋子,在墙壁上掏出一块墙砖,从里面拿出一张皮革一样的东西,随后,她欣喜若狂地笑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皮革上亲了一口。梦境里隐隐露出皮革的一角,杂乱的线条一闪而过。
后来她鬼鬼祟祟地去找了些东西捣鼓起来,那东西有一抹亮光,接着几个影像闪过,似乎有一条鱼被挂起来,女人露出诡异的笑容,拿着一根针,朝着鳃旁一刺——
梦境到此结束。
符镜像是无力为继,“啪”地一声脆响,落了下来。
余道士的额头有一层薄汗,可以看出,他在施展这个道法的时候消耗不轻。
赵道士连忙扶住他,关心道:“余师叔,你没事吧?”
余道士轻轻推开他说:“我没事。”然后看向在场的其他人,凝重地问,“诸位善人,不知你们是否看出了什么线索?”
一片寂静。
在场的人忍着怒气看完所有,但是那个女人的相貌看不清,身材、发型都很普通,根本没有明显的特征,只能大概知道对方是秦重公司里的员工,无法确定她到底是谁。
张馨仪急切地看向余道士,问:“余大师,您知道诅咒的载体是什么了吗?最后的……那个女人和那条鱼都很奇怪,难道是那条鱼?”
余道士稍作沉吟,回答说:“那张皮革上的杂乱线条有些眼熟,似乎是一些符箓,不确定与这件事有关。至于那条鱼……听说旧时有少数民族里流传一种诅咒,会用上铜片和鱼。”
宗子乐不由低声问阮椒,道:“学长,你知道这种诅咒吗?”
阮椒回忆过叨逼叨里的东西,肯定地说:“云南傣族有一种铜片诅咒之术,在铜片上镌刻被咒人的名字和咒语,再把它拴在一尾活鱼的身上就可以了。”
宗子乐皱皱眉说:“只要名字?如果重名的怎么办?”
阮椒想了想,补充道:“旧时人不多,少数民族的人更少,重名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只写名字。后来人越来越多,只要添上被咒人的生辰八字,往往就不会出错。刚刚那位道长不是正好用生辰八字追溯梦境吗?难怪能这么清楚,多半就是因为生辰八字的原因。”
现代人对自己的生日没什么保密意识,虽然当天的具体时间通常不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