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雨卿在集市入口没转了多久,白瑚就回来了。她仿佛和之前谈论天荒门人时换了一个人一样,有些魂不守舍的,蔚雨卿不管问什么都是有一答没一答的。
这样的景况持续到两人回到洞府,白师姐依旧望着哪里出神般地叹气。而蔚雨卿与她说不上话,就偷偷摸摸翻了几页小狄给她的《万域图鉴》,越看越兴奋,很想再运行一次周天体验一下灵力游动的感觉。但是无奈师尊的训/诫和师姐在前,她只能把心痒难耐的感觉按压下去。
就在她纠结挣扎的时候,只听白师姐说话了:“楚师妹……你过两日还去师尊那里吗?”
她说这话时有些犹豫,一点不像之前说一不二的样子。
于是蔚雨卿应道:“去的,师姐有事吗?”
白瑚背对着她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翻身缩进了自己的被子道:“还是算了,早些睡吧。”
蔚雨卿觉得她自从市集回来就奇怪得很,第二天起来又找不见她人了,于是她自己窝在洞府里看了一天的《万域图鉴》,第三日五更又照常进了微机阁。
今天她来得早,阁中一片寂静,本以为师尊不在,侧首一看却发现他正在石床上闭目打坐,险些惊得她叫出声来。蔚雨卿见他未有发话,也不敢打扰。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蔚雨卿心想师尊虽然不好相处,但是心肠肯定还是好的,不然她也没这机缘筑基,自己应当发愤图强一些,多为师尊做些事情,他说自己什么,好的就听,刻薄的就当耳边风吹过,绝对要顶住!
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她开始付诸行动,思忖着先做做这阁中的卫生。她先把师尊的三张工作台从头到脚擦了一遍,见他依然坐着没动,觉得应该无碍,就继续上手搞其它地方。也不知道昆仑这种灵气汇聚的地方会不会落灰,总之窗台都掸了一通,地也跪着擦了一遍。卫生搞好以后,她备好师尊常用的茶叶和碗,就等着师尊一睁眼就给他把热乎乎的茶倒上。
蔚雨卿进来,秦故自然是知道的,他分了一些神思留意她的举动,见她开始搞起卫生来,不由有点佩服她的想法。怎么她不知道这种念个清净诀就行了么,哦对了她是不知道的。
于是秦故就眼看着蔚雨卿把所有卫生都搞好,然后自己找了个有遮挡的地方坐下,偷偷摸摸才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翻看起来。
只见她看得聚精会神,脸上还时不时露出傻笑,秦故已经猜到了几分。于是他故意选在此时睁眼,开口唤道:“杂役!”
蔚雨卿没想到师尊就刚好结束了打坐,惊得一喊:“是!”一时都忘了还有芥子戒可以纳物,只慌慌张张地把玉简塞进怀里。因为慌忙没有塞好,跑了两步就掉了出来,结果却被走来的师尊先一步捡了起来。
只听师尊问:“这是什么?”
蔚雨卿只想着小狄说过不能说与他人知道,就想蒙混过去道,“呃,就是一点闲书。”
“哦?什么闲书,让我看看。”
“啊,不行!”蔚雨卿见他真的想看的样子,早就把自己刚才什么都听师尊的心理建设忘掉,竟然想扑上去抢下来。
秦故一手挡住她扑过来的脑门,疾言厉色道:“这么心急,莫非是哪里得来的魔修典籍?!”
蔚雨卿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哭丧着脸道:“不是!是……是黄书!师尊不要看,脏了你的眼睛!”
“什么是黄书?”
蔚雨卿想,对了,此处没有黄书这种说法,就说:“呃,就是春/宫图,男男女女,嗯嗯啊啊的……很低级!淫/秽!”
只见师尊听到嗯嗯啊啊那里,脸一下黑下来,厉声道:“你也知是白日宣淫,怎么?筑基了就翅膀硬了,不好好修炼,连淫/书都看起来!”
蔚雨卿万般委屈道:“我就是好奇,保证不再看了,求师尊还给我,我回去即刻焚了!”
师尊听罢道,“既如此,在这里焚了也是一样。”他说着就走向炼器炉,作出要将玉简丢进去的样子。
“啊啊啊啊!”蔚雨卿这下真急了,扑过来就抱住他的腿,“不要不要,求师尊网开一面,焚不得,焚不得!”
师尊看了会儿她惨兮兮仰首看他的样子,抬腿把她抖了下去:“一会儿可以焚,一会儿焚不得,还说不是魔修典籍?”
“呜呜,真不是。”蔚雨卿已经从他腿上滑下去,直接趴在了地上,仰着脖子看着他,就像一只快断气的小动物。
“真不是?”
“真不是。”
蔚雨卿此时没看到师尊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只听他说:“既如此,我就替你收着,什么时候你表现得好,就再还给你。”
秦故说罢就把玉简飞手扔出,刚好落在置物架最高一层上。刚才蔚雨卿哀求的时候他其实早知道这就是她与狄飞崖二人合写的《万域图鉴》,说来这书要署名的话得写上“鸣谢秦故”,“大力感谢秦故在成书过程中给予的支持”还差不多。想他们那时候拿来的是什么鬼东西,东一块西一块,连个目次都没,要不是他出马,这书现在能看?怎么狄飞崖说什么了,为什么还不能给他看?
蔚雨卿见师尊没想焚了,异常灵活地从地上弹起来,她手脚飞快地给师尊满上茶捧来,一面低头恭敬道:“请师尊用茶。”
见师尊捧来喝下,她问:“不知师尊今日有何吩咐?”
秦故这两天确实好好想了想下步打算,他想狄飞崖这小子只知道玩,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