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陌生的环境让她下意识的就坐了起来,不料只动了一下,她就发现全身酸软,连抬手都有些费力。
昨晚的场景迅速蹿入脑海,她心下一惊,急忙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
她对昨晚的印象只停留在秦越将她带走的时候,之后的事情她完全没有记忆,她被下了那种药,很难说后来会发生什么。
好在除了全身有些酸软之外,并没有任何导状,苏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费力的下了床,开始打量整个房间。
房间很大,起码是她的小出租屋的五倍以上,可惜这么大的房间,居然只放了一张大床和一套桌椅,色调也简单得有些过份,几乎全部是原木的色泽。
唯一值得夸赞的便是那占据了整个墙面的窗帘,低调的烟灰色上绣着素雅的木兰花,极具品味。
苏杳慢慢的移了过去,轻轻的拉开了窗帘。
目光触及到窗外景物的时候,她惊呆了。
外面是占地上千平米的大型园子,里面种满了红色的三角梅,此时花开正盛,一眼望去,仿佛坠入了流年,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她发出低低的惊叹,目光向更远的地方展去。
才看了一眼,她便明白了她所处的地方是哪里,绝对是山上,而且是建在山顶的,高高在上的位置几乎能俯视半个北市。
突然,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向她扫了过来,她回神一看,只见秦越坐在楼下的藤编椅子上,正用一种极复杂的目光打量她。
苏杳猛地想起昨晚那不堪的画面,不觉有些难堪。
说实话,她现在对秦越是有些感激的,一是救她于水火之中,二是她敢肯定秦越不会将这件事情到处宣扬。要知道,对于艺人来说,这种新闻几乎是毁灭性的。
虽然她现在还算不上什么正式的艺人,可如果一旦被公之于众,这将是她一生的污点。
她尴尬的朝秦越笑了笑,然后慢慢的扶着楼梯下了楼。
下楼后,立在客厅,苏杳更加震惊了。
这所屋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不仅大,其造价更是无所估量。
无论是整套的金丝楠家俱,还是桌子上的官窑青花瓷器,抑或是墙上的真人字画,都召告着这所屋子非同凡响。
其实这个屋子的总体设计看上去已经非常低调,没有一丝浮夸和奢华,很难看出其价值连城。但苏杳是谁,她前世泡在以奢华著称的娱乐圈中长达十几年,即便很多东西她没有拥有过,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更何况,以秦家的家世,是不可能用赝品的,秦家丢不起这个人。
她呼了一口气,正暗道今日总算开了眼,就看到管家模样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苏小姐,少爷请您到外面用早餐。”
苏杳下楼的一小会功夫里,长条形的楠木餐桌已经摆在了花园里,热腾腾的香菇瘦肉粥被盛在精致的玉碗中,鸡蛋煎得金黄,小菜绿油油的,看上去就非常可口,鲜美的小蘑菇汤代替了牛奶,烤得松脆的松饼还微微冒着热气。
苏杳摸了摸已经开始反抗的胃,开始大筷朵颐。
苏杳很饿,也吃得很多,食物美好的滋味让她暂时忘却了尴尬。
“昨晚,昨晚你睡得怎么样?”
秦越的声音低沉轻缓,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苏杳放下汤勺,想了想,道:“老实说,不太记得了,不过非常感谢你及时出现。”
苏杳说的没错,昨晚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在秦越出现的那一刻,她觉得他简直就是身披金甲,救她于水深火热的齐天大圣。
“不记得了?”
秦越的声音突然冷了下去,弄得苏杳一头雾水。
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了,他还真是难伺候,但好歹人家救了自己一场,自己一点都不记得的确有些过份。
苏杳清了清嗓子,假装陷了沉思,半响,她缓缓道:“呃,好像还记得一些。”
秦越并不打算放过她,低声道:“记得哪些?还记得我做过什么吗?”
他做过什么?
苏杳有些傻眼,但马上胸有成竹的道:“记得,当然记得。”
秦越能做什么,肯定就是把她救出来,再找人帮她换换衣服,再让她休息了一晚上,难道还能做别的?
秦越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开始看桌上的北市日报。
刚看了一会,他又抬头盯着苏杳,目光变得极为冷淡:“既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后就好好收一收你的性子,再敢去随便乱撩人我剥了你的皮。”
乱撩?
苏杳真想把粥碗扣到秦越那张臭脸上。
昨晚明明就是他让自己去参加宴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好不好?说到底,自己受到那种待遇他也有不可逃脱的责任,现在说这种话实在有些可恶。
秦越哪知道苏杳的心思,继续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习惯,我也不习惯,这原本不是我计划中的事情,但既然发生了,我也不打算逃避,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适应和改变,正好我也要去欧洲一个月,我也要学着适应。一个月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这绝对是秦越此生说过的最暧昧的话,他从未对女人动心,没想到第一次就栽在了苏杳这个妖孽手上,但苏杳并未发现秦越脸上的不自然和眼中闪过的柔情,她狠狠的咬着一块小蘑菇,对秦越的话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