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
胸腔受损,肋骨骨折,断开的骨头插入肺部,因为没有及时治疗加上剧烈的运动和一晚上的受冻,能活着实在是老天眷顾。
甚至,在检查的途中,出现过一次呼吸骤停,把那个号称外科一把手的医生吓得够呛。
他原本今天不当班,正在家里休息,结果却被人直接从家里带了过来,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
这个中年的主治医生是有些清高的,他在电话里拒绝了休息日为病人手术,但当那全副武装的保镖用冰冷的铁家伙抵住他脑门的时候,他觉得还是保命要紧。
病人的情况不是他见过最严重的,但也不容忽视。
一番检查过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吩咐助手:“去通知病人家属!”
尽管知道这病人背景不小,但当秦越站在他面前时,他还是吃了一惊。
居然是秦越,那个传说中北市经济命脉的操纵者。
只不过,这个年轻的男人和杂志上看到的有些不同。
杂志上的秦越衣饰整洁,意气风发,而现在的秦越双目布满血丝,头发也略显凌乱,衣服上还有已经干涸的点点血迹。
唯一相同的,大概只有身上那属于上位者的迫人气场。
“病人的伤势很严重,而且这伤一看就是有些时间了,为什么受伤后不立马送过来?拖到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这话无疑像把刀子,狠狠的割了秦越一刀,但医生哪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继续道:“她骨头已经插入了肺部,虽然不是很深,但因为失去了最佳治疗时间,病人现在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说难听点,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救活她。”
停了一下,医生继续道:“需要马上手术,取出断掉的骨头,并且她的肋骨也需要重新手术,这样的话,谁也没法保证其中的风险,中途随时都可能出问题。”
尽管知道她伤的很严重,可能有生命之忧,但当这话从医生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秦越还是被深深的刺激了。
他抓住医生的胳膊,眼中全是凌厉:“我管不了这么多,如果她出了问题,这里所有人,都要去陪她。”
医生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这个以冷静和铁血著称的秦氏总裁居然这么蛮不讲理。
刚刚赶过来的丰泽忙上前按住秦越的手:“秦越,你冷静一点,苏杳她不会有事的,李医生已经是国内最顶尖的主刀医生,他肯定能治好苏杳,但手术是有风险的,术前说明风险很正常的事情。”
说着,他硬生生掰开秦越的手,示意医生马上进行手术。
手术从十点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还是没有结束。
这期间,秦越像个木头人一样望着手术室眼也不眨。
一直陪在旁边的丰泽眉头紧皱。
二十多年了,他认识秦越二十多年了,这是第二次看到秦越如此失常。
第一次,是秦越祖母逝世,第二次,便是现在。
以他对秦越的了解,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可以说游走于崩溃的边缘。
他不敢想,如果苏杳手术出了问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年秦祖母逝世后,年仅二十岁的秦越被人逼迫交出秦氏股权和继承权,秦越大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秦氏大换血,并且作空了秦家第二第三顺位人的所有资产,引发了当年股市的大动荡,秦氏也正式完全归属到秦越手中。
当年秦越手段之凌厉,作风之血腥,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做的事,只有丰泽知道,秦越是在拿这些人和事当发泄口,因为他失去了祖母,失去了陪伴他二十年的血亲。
而这一次,秦越异常的表现更甚于以前.
丰泽看着像石化了一样的秦越,叹了口气,道:“你几天没睡了,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守在这里,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秦越仍旧一动不动的,像是完全没听到丰泽在说什么。
丰泽继续道:“祖母如果知道你这样喜欢一个女孩,她一定非常高兴,可是她如果知道你因为一个女孩这样不吃不喝,只怕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听到这话,秦越转过了身子,盯住丰泽,道:“你说祖母真的会喜欢她吗?”
“当然会,她虽然性格风风火火,却非常善良,做菜也非常好,祖母如果在,看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秦越眼里露出鲜见的迷茫,但那种眼神只停了两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低低的道:“我从未这样去渴望一样东西,已经到了我自己都害怕的地步,所以,我必须要拥有她,只有把她掌控在手心,我才能安心。”
丰泽摇了摇头,叹道:“你就真的这样喜欢她?”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爱,但我想要得到她,这种感觉像恋物癖一样,我没办法控制。”
丰泽低叹了一声,没再回答。
秦越的感情,他没法去揣摩,可他知道,越是冷血无情的人,陷入感情后越是容易无法自拔,很明显,秦越就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再一次降到冰点。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领头的赫然便是主刀的李医生。
秦越刚站起来,丰泽便走了上去。
“情况如何?”
李医生擦了擦头上的汗,叹了口气,道:“中途出现了两次大出血和呼吸暂停,但好在病人求生意识非常强,总算是挺了过来。”
丰泽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