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被男人搂着,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但她很自觉的依偎了过去,她看着顾泽掩在阴影里的半边俊脸,淡淡的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连施舍一点感情都不屑,如今我想分手了,算我求你给我最后的慈悲,至少……以后我想起这十年,不会只剩下后悔。”
顾泽冷清身形立在灯光下,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庞,沉静冷厉的视线从男人搂着她的肩膀上划过,而后薄唇勾出淡淡的笑意。
他说,淤青的脸恢复了他一贯的斯文阴柔,“慈悲?你说错了,温蔓,这两字从来跟我无关,也不会有关。”
想要的夺去,不想要的摧毁,这才是他的遵循的生存规则。
温蔓是他的,他的任何东西都不喜欢被外人染指,何况是女人。
郁笑笑的眼神在顾泽和自家哥哥的身上流转,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伤,她不忍的道,“蔓蔓姐,先给我哥哥和顾先生上药了……这么晚了,我家有医药箱,我现在去拿过来。”
没有人反对,郁笑笑连忙拔腿往自己家里跑。
郁景司瞥了屋子里的男人一眼,大大喇喇的在沙发里坐了下来,顾泽冷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对温蔓道,“我让你带着儿子,不代表允许你给他留下糟糕的阴影,我不管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别让他看到半夜三更看到自家妈妈跟陌生男人在一起……这种肮脏的记忆比生日爸爸没陪他吃晚饭深刻多了。”
温蔓心尖一颤,他从来不跟她说过去的事情,她不知道也无法参与,只隐隐感觉除了年少遇见宋意如那段,他对爱情和女人一贯寡淡。
抿唇,她低眸,“我知道,你担心的不会发生。”
公寓是复式的,小睿安静独立,所以他的书房和卧室都在楼上。
郁笑笑抱着医药箱回来的时候,顾泽已经走了,她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睁大眼睛问道,“蔓蔓姐,顾先生呢?”
郁景司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走了。”
“啊?”她打开医药箱拿出碘酒和伤药,“可是他受伤了啊,蔓蔓姐我哥的拳头不是说着玩的,你要不打电话叫他回来先……”
“他有车有钱有脑子。”郁景司不客气的打断他,“自己会去医院,我只揍了他几拳,死不了。”
郁笑笑咬着嘴巴不满的道,“你还说,下手那么狠我都看到了。”
温蔓怔住,“他……不会有事……”
“不然我去看看吧,”郁笑笑蹙着眉心突然舒展开,然后伸手挑出里面的另一碘酒和药,小心的拿着站起来就出门追了上去。
郁景司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眉宇逐渐阴沉下来。
温蔓回过神来,只好接过郁笑笑的工作替郁景司处理他脸上的伤口,因为不熟练所以手脚透着一股笨拙,她低眉顺眼讪讪的道,“对不起啊郁警官……我刚才一时心急就叫你,把你拉下水真的抱歉。”
郁景司低头看了一眼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女人,扯唇淡淡的道,“你当初就是为了他连跟我相亲见面都不肯么?”
温蔓的动作一僵,“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是不记得,但是你刚才提起来我就记住了,”郁景司一派深沉淡然,“为了一个刚被甩完全看不出前途的男人拒绝见我,无知无畏到这地步的千金名媛不多,想起来很容易。”
不过是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名媛,他当初也并没在意。
温蔓脸色发烫,手一抖力道不由就重了。
他瞥她一眼,继续道,不温不火的道,“不过看今天,你的选择也不错。”
温蔓停下手里的动作,“郁警官,你在讽刺我?”她抬头笑了下,“还是你觉得我很可笑?”
不过也不用他说,她的确很可笑。
郁景司淡淡的,“可笑什么,你当初选择跟着我也未必比现在好。”
他说得坦荡而直白,反倒是温蔓愣住了,她重新低下头,“我以为你想说我跟他不适合。”大约是不适合,强扭的瓜不甜,几千年的道理。
郁景司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准确的说,是他不适合你,你很适合他。”
温蔓的指尖顿了顿,她合适他,合适做他摆在客厅偶尔临幸的花吗?
“不管怎么说,今天真的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郁景司懒洋洋的不怎么在意,“没什么,身为警官和和谐友爱的邻居该做的,不过你真这么过意不去的话有时间可以教笑笑下厨,她的手艺太糙我平常都不敢回家吃饭。”
温蔓抿唇勉强的笑了笑,“我明天早上煮粥给你们也准备吧。”
郁警官不讲客气,“好。”
黑色的宾利刚刚发动引擎,车窗就被人大力的敲响,黑色的玻璃缓缓下垂,郁笑笑对上男人冷贵的面容,眉目间的戾气雾气般缭绕,她一下就变得紧张,“顾……顾先生,我来替我哥哥道歉。”
顾泽看见那张年轻漂亮的容颜就收回了视线,眼底掠过狭长的自嘲,勾唇冷漠的道,“跟你无关。”
夜晚的他看上去一点都不似白天那般温和儒雅,更多是冷贵的疏离,郁笑笑鼓起勇气道,“我哥打伤了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这么晚了去医院挺麻烦的。”
顾着看着前方没有开口,但是车门被打开了。
郁笑笑弯腰坐上副驾驶上,把手里小心拿着的碘酒棉签放在一边,他的伤都只是淤青所以也不用碘酒,上点药就行了。
“顾先生,麻烦你把脸